我羞红了脸颊,别过甚不敢与他对视,而他却一向密意地凝睇着我的双眼,渐渐于我额尖落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,格外和顺道:“此时现在,你没法替代。”
我不是就在他身边么?
为何还要想我?
我扒开他的掌心,以指代笔,写道:“序郎在想天下大事。”
凌晨昏黄的微光挑起满室旖旎,我与乔序连续被这一阵短促的叩门声唤醒。还不待我们反应过来,殿外很快传来孙文英短促的声音:“陛下!陛下!卢将军求见!”
乔序点了点头,并没有顿时叮咛他起家,而是问道:“你的人可有给你回动静?这会儿周太医大抵走到哪儿了?倘若追不上,就骑朕的马去。”
我不由自主地转过甚去,看着他如星星普通灿烂的双眼,心中的迷惑如海潮般不竭涌起。
你!你真是好没端庄!我觉得你在想些甚么呢,本来……已经考虑得这么远了。
我没法代替?
他悄悄吻上我的双唇,仿佛在向我通报一种没法顺从的力量。唇齿融会间,我再次意乱情迷,不自发地跟着他扭动起家子,任由他褪去我的衣衫,抚摩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。我像一条不断摆动的鱼,在干枯的岸上渴求水与氧气的和顺爱抚,而他的情义正如海边时起时落的潮流,一会儿和顺地将我淹没,一会儿又跟下落日无情退去,徒留我一人在滚烫炙烤的堤岸上病笃挣扎。
卢凌有些不明以是,但还是敏捷回声道:“卑职遵旨!”
爱情,是任何人与帝王所能具有的最伤害的干系。我已经深陷此中,它如一张蛛网,将我这只苦苦寻觅知心人的胡蝶紧紧套住,一点点渐渐腐蚀我的肌肤,直至我不得不为了这份爱情暴露骨髓。
卢凌从鼻中呼出一口浊气,双眉一颤,格外惭愧:“卑职无能!尚未查清楚究竟是何人,不过卑职在现场发明了一张被扯破的锦帕,此中一角留下了一个字。”说完,他敏捷从铠甲中取出一方破裂的锦帕,双手举过甚顶,道:“还请陛下过目!”
甚么?周崇光被人灭口了?!
他想的是我?
乔序表示孙文英将那方锦帕呈给我,道:“素素,你看看这上面是甚么字?”
回到乾清宫时,婵娟已于穹顶高高挂起,铺一层月华于白玉凉席之上,愈显温润恼人。乔序屏退世人,只留我一人在他身边服侍。我见他眉间另有隐忧,又不知应当如何安抚,只好悄悄靠在他肩上,与他一起沉默着。
这真是一件既在料想当中又在料想以外的事情!自从周崇光乞假回籍起,我心底就一向有这类不详的预感,可我未曾推测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!究竟是谁这么急着杀人灭口?是祁抒意还是冯雨嘉?亦或者是旁人?
半晌,他缓缓开了口,道:“素素,你晓得朕目前在想甚么吗?”
卢凌右手紧握剑柄,恭谨道:“回陛下的话,耳目尚未给卑职答复,不过周太医刚才赶了一天的马车,想必现在已经在燕京以南的周庄住下了,卑职速去速回!”
我与他不住胶葛,享用着爱欲带来的阵痛与快感。他咬住我的耳垂,在我耳畔轻声呢喃,而我已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甚么,只感受周身被阳光覆盖,那炽烈的光芒烫破了我周身的鳞片,我在岸上翻滚腾跃,远处有渔民拿着鱼叉向我靠近,仿佛下一秒我就能变成他们的盘中餐。
“主子遵旨!”
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,笑容变得格外滑头,望着我道:“朕在想甚么时候能跟你生个儿子,然后立他为太子,将来担当北燕朝的大统。”
谁知他却微微一笑,顺势握住我的柔荑,道:“不,朕现在想的不是天下大事,而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