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强忍的眼泪终究决堤而下,顺着我的眼角缓缓滑落到锦被上。
我吓了一跳,几乎连笔也握不稳,只能转眼狠狠瞪着他,斯须,像是刀刻般剜出两字。
放了御笔,我将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朝他挥去。他一把抓过来细心瞧着,那两条眉毛好似能拧出水来,皱得一层盖过一层。
尚在府邸待嫁时,我曾如许偷偷问过宫洛。宫洛看着我的笔迹,忍不住“扑哧”笑了。
这真是一个可骇的处所。
深爱相互的人……我俄然望了一眼房梁,脑海中闪现出那一张皋比面具。
我悄悄点头以见晓得。他随即挑眉反问:“既然晓得,为何还要触朕逆鳞?”
我不晓得他如何了,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抚。他仿佛洞察了我的不安,顺手就端起了那对合卺酒杯。
我是不是即将见到这个“最好的人”了?他的眉眼如何?气度又如何呢?
他好似明白了我的意义,发笑道:“莫非不是么?那皇后为何要当着众妃的面谗谄棠儿?!”
我俄然想到,这还是我第二次与他共同待在一起。本来两年的光阴竟过得如此敏捷,就像指缝中的流沙,一晃眼便溜走了。
果然是话里有话,连稍带打,将我与太后都讽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