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素!”她奔上前来,冲动地握住了我的手,“你没事了!你总算没事了!”
“皇后谨慎,”他低眉望我,而我也不由抬开端来与他对视,只见他眼底竟模糊透暴露一丝担忧与指责,“下次可不准如此了。”
抄手游廊下的宫女寺人赶快跪了一地,身边的宫洛与身后的卢凌也都跪了下去,唯独我还是站在原地,怔怔地望着他来的方向。
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乔序,只见他的眉毛稍稍一动,半晌又规复了平和的神情。他站起来走到郑棠身边,揽住她的双肩柔声欣喜着:“穆秀士话虽直了些,但也是朕想奉告你的。你方才如许吃紧跑来,万一摔着了,可不是任何人担待得起的。”
“棠儿,你如何来了?朕不是说了么,你不消过来的,”乔序锋利的眼神超出郑棠清癯的双肩,落在了恩善身上,“这是如何回事?”
一听到“宫正司”三个字,世人都慌了神,不住叩首告饶:“太后饶命!太后饶命啊!”
我打量着她,目光随即停在了她手里的水银色貂毛大氅之上。
“是啊,”郑棠又和顺地笑了起来,“秀士mm还这么年青,必然会有很多孩子的。”
我见宛清眼底闪过一丝仇恨,饶是如此,她还是矮下身来朝郑棠行了大礼:“端裕娘娘长乐未央,也难怪恩善姑姑不敢拦着娘娘,毕竟是为了殿下,怎好阻了娘娘的孝心呢?”
太后随即走到正中心的位置坐下,接着又表示我和乔序一左一右作陪。郑棠夙来害怕太后严肃,又见乔序沉默不语,只好矮身施礼道:“是,臣妾谨遵太后懿旨。”
甚么?太后也来了?
太后摇点头,道:“哀家冻着干脆有太医救治,如果人没了才是有力回天。”她搭着云萝的手上前几步,俄然在郑棠身边停下了脚步,傲视着她,道:“端裕夫人也在?”
“太后万福金安。”
他转眼打量了我一眼,又看了看我手背的伤,平声道:“太医呢?”
是郑棠,她来了,穿戴一身藕荷色对襟齐腰襦裙,罩着同色绣飞鹤的大袖衫,裙裾迎着晚风翩跹起舞,仿若一只妙曼美好的胡蝶。
郑棠垂首恭谨:“回太后的话,事发时陛下在臣妾宫里,臣妾也担忧殿下的安危以是就跟来了。”
他揽过宛清的双肩,朝世人叮咛着:“都起来吧,从正殿搬几把椅子出来,朕与皇后就坐在内里。”
明显是有备而来。
“母后万福金安。”
我心底难掩讶异——固然宛清之前也是直言快语的人,但说话从未这么露骨过。恨归恨,但是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的孩子是郑棠害死的,如果就这么挑明的话……万一不是郑棠,难道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?
乔序缓缓走来,亲身扶起她,道:“你尚在月中,不要动不动就跪下,地上凉。”
乔序的话音刚落,便有眼疾手快的寺人搬来了三把椅子。宫洛上前扶我着我落座,乔序则亲身引着宛清坐在了他的身边。
“启禀陛下,奴婢实在是……”恩善话音未落,郑棠便拦在了前面,朝我和乔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,柔声道:“陛下恕罪,臣妾实在担忧殿下的安危,以是就过来了。”
“陛下万福金安!”
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”太后挑了飞鬓长眉,“那她们在哪儿?”
我的手刚被火石烫起了水泡,她一捏,不觉吃痛,一下子缩了归去。
“太后……”
郑棠的嘴角俄然抽了抽,端倪顷刻和顺起来,“是……臣妾忽视了,臣妾再也不敢了,”她将手中的水银色貂毛大氅抖开,亲身披到乔序肩上,“陛下方才走得太仓猝,更深露重,臣妾担忧陛下着凉,就把这个送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