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清小产、清露诬告、翠华失火……这统统的统统都是她做的么?
他的目光仍然逗留在我面上,道:“朕是为了皇后好。”
世人听了各怀所思,秀士柳含烟最早反应过来,低低道:“莫不是昨夜放火首恶找到了?”
卢凌俄然一怔,马上跪下道:“卑职谢陛下隆恩。”
乔序搂着宛清回过甚去:“爱卿免礼,替朕护送皇后回凤仪宫。”
殿外,则是一点又一点的晶莹正在空中飞舞回旋着,落到地上越累越厚,转刹时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,连着远山,连着天涯,仿佛铺了一层乌黑的绒毯。
我敲了敲身边的桌案表示他免礼起家。孙文英从怀袖中取出一卷淡绿色斑斓丝帛,举过甚顶恭谨地呈给我,道:“启禀殿下,主子奉陛下之命,特地为殿下送来宫正司清算的证词,还请殿下过目。”
他揽着宛清朝宫门口走去,边走边道:“孙文英,马上替朕晓谕六宫,秀士穆氏痛失皇子,屡遭磨难,朕念夙来其勤奋奉上,敬护中宫,擢晋为正五品美人,明日搬家延禧宫。”
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底爬来爬去,那种又疼又麻的感受让我的双手瑟瑟颤栗。我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号令着:“如何会?!如何会如许?!”
祁抒意也站了起来:“是呢,我们走吧,让殿下好好静一静。”
宫洛将丝帛还给了孙文英。他浅笑着将它揽入袖中,接着又从袖怀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,站起家来款款道:“陛下有旨,还请殿下接旨。”
不过,是甚么证词?
“殿下快起来吧,”孙文英亲身上前扶起我,将圣旨交到我手中,“陛下念及殿下与庶人主仆一场,遂命主子前来转告,这壶毒酒与这卷圣旨便由殿下亲身送到宫正司去吧。”
“殿下,既然陛下已经下旨了,不如奴婢这就为您打扮吧。”
我一愣,还没等我想通那是甚么,孙文英已经带着小寺人跪了下去:“主子拜见殿下,殿下万福金安。拜见各位娘娘小主,各位娘娘小主长乐未央。”
这……这是小巧的供词么?
宫正司鞠问出来的成果一贯直接禀告乔序,柳含烟说的不无事理,既是孙文英来,约莫已经有了来龙去脉。
这或许是我与小巧见的最后一面了。
我点头应允。宫洛缓缓展开那卷茶青色金丝线贡缎,朗声念叨:“妾采女余氏招认,曾结合翠华宫侍女清芬、清露暗害穆美人腹中皇嗣,并欲以嫁祸中宫,献媚争宠。败露后,妾自甘出错,教唆翠华宫侍女寒梅放火烧宫,侵犯美人穆氏,缠累皇后。妾罪过累累,愧于先人,望陛下殿下赐妾一死,妾已然无憾。”
她话音未落,乔序已将食指悄悄点在了她的唇上:“别说了,朕更疼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