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,那柳枝普通美好的身材,芙蓉普通姣好的面庞,和她当初进宫时一模一样,即便是光阴的风霜也不忍心剥夺她脸上从未消减分毫的高傲。
“但是这雪仿佛下得非常悲怆呢,”万梦薇伸出颀长白净的柔荑,凝睇下落于指尖的一朵雪花,“窦娥抱屈,六月飞雪。现在是小巧抱屈,四月飞雪了。”
芙蕖从速追了上来,将伞撑在我头上。我怔怔地愣在原地,积雪的寒凉透过苏绣熊罴厚毛绒朝靴渗入脚底,却不浑然不觉。
回顾也是茫茫透白的景色,掩映着锦宫城的朱墙碧瓦。矮子松上的积雪迎着北风一抖一抖的,像湖滨一只仙鹤正照水抚衣,彫啄玉羽。
……
“妾住在交趾宫。”
“真好吃,这是如何做的呀?”
小巧悄悄推开我的手,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高:“殿下,奴婢该走了,另有甚么话,就让璧月mm跟您说吧。”
“你的意义是,两次都是同一人所为?”
宫洛和芙蕖也对她行了礼。我看着她的身影在雪地里渐行渐远,直到转入长廊的角落里消逝不见。
一起摇摇摆曳,凤撵四角垂悬的丝绦正如我起伏不定的表情,随风不能自已。
我几次回顾,眼看小巧安闲地拿起了那一壶毒酒,抬头一饮而尽。
璧月!如何会在那儿?
我在心底嘶声力竭地呼喊着,想要冒死地摆脱宫洛的手向她跑去,可宫洛却死死地拽着我,让我分毫也转动不得。
“奴婢不奉告您,倘若您晓得了就不想再吃了。”
“殿下也喜好看雪吗?”
小巧的力道逐步加大,直到她掌心的炙热熔化了我指尖的冰冷,我才听懂她轻语呢喃时说的那句话。
……
是,我喜好看雪,更喜幸亏雪地里踏雪寻梅。
我的心上仿佛插了一把尖刀,源源不竭的鲜血喷涌而出,而那疼痛的伤花只一朵又一朵地开在了我的心底,任谁也看不清它们。
她欠身退下,边走边道:“风雪不饶人,殿下快归去吧,宫正司不是您待的处所。”
“宫洛姐姐曲解了,小巧便是感觉翠华宫走水蹊跷,才将计就计的。”
今岁的冬,好歹并非有始无终。
“殿下!来世再报恩了!”
我身子一个激灵,猛地将手从她手中抽返来。公然她的意义是要我将她当作棋子。
不!不要!
宫洛将圣旨交到她手里,小巧如获珍宝普通捧着,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。我缓缓走到她面前,想伸手为她拂去脸上的泪滴,她却先我一步本身胡乱地抹了一把,将圣旨顺手塞进袖子里,道:“殿下您走吧,奴婢不想死在您面前。”
“那……那好吧,但是殿下要承诺奴婢下不为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