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不喜好吗?”
我从速今后翻了一页,只听慎长萱吟道:“‘细雨清寒催晓枝,酣香沉梦自多时’,嫔妾刚说完,陛下就吟出上面两句。”
我这才发明本身失态了,因而从速拉过她的手写道:“没有,这不怪你,只是我俄然想起了有关酒的不镇静回想。”
“九张机,春华寥落风景去,自古多情伤分袂。惟恨白首,堰投孤影,人去落花泣。”
我们顺着太液池畔的巷子走到关雎宫。这座宫殿依水而建,工匠引枇杷山上的温泉水入宫,绕过清辉殿,再从关雎宫白鹭台下贱出,缓缓汇入太液池。时价蒲月,满庭的莲花含苞待放,轻风轻拂,翻滚的莲叶好像凌波舞女的裙裾。两乘宽的汉白玉石桥直通好逑殿,扶手上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,时有蜻蜓胡蝶在水面翩翩起舞,仿佛置身适意画卷当中。
【1】白腊子:没用的东西
“殿下想看看这卷诗集吗?这是嫔妾的陋作,还望殿下不嫌。”
我从速放动手中酒杯,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卷诗集细细品读,起首映入视线的,是一阕缠绵悱恻的《九张机》(2)
【5】出自唐朝墨客李商隐的七言绝句《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兖》,全诗为:“竹坞无尘水槛清,相思迢递隔重城。秋阴不散霜飞晚,留得残荷听雨声。”
“东君恐负倾国色,总对东风弄妆迟。”
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”她俄然凝神一瞬,声音也缓了下来,“这座宫殿是他特地命工匠为我打造的,满宫的莲花也是他为我莳植的,只可惜,他始终非我夫君。”
“六张机,胭脂螺黛惹尘晕,菱镜不忍窥身姿。团扇歌乐,痴魂谁系,渐染斑斑衣。”
还是郕王的陛下……莫非这首词写的是她和乔序的故事?可这……可这清楚是爱过才会……才会有的感慨啊!我看她平时对谁都淡淡的,对乔序也不例外,莫非他们有过一段非常刻骨铭心的豪情吗?
自从八岁那年被四哥利用误饮清酒以后,我便对酒没了好感,总感觉它们是唬人欢畅的白腊子(1),就连现在闻到它的味道,也不由皱了眉头。
我当然不嫌弃啦,待字闺中时就听闻她的才名,现在有机遇一睹她的风采,怎会嫌弃?
“一张机,垂柳烟里楚波纹,淡花柔粉梳丛碧。苍穹白鹭,旻天秋月,似曾湖畔西。”
但是,为甚么她会说他始终非他夫君呢?
走进好逑殿,内里也是别具一格的装潢。青灰色天蚕丝幔帐之上绣着精美的鹅黄色兰花,劈面而来的淡雅栀子香环绕鼻尖,梨花木和合二仙大长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和一瓶狐尾百合,长窗边放着一架蕉叶式桐木古琴,上方悬着一只活泼的翠玉色鹦鹉,正转动着黑珍珠般的眼睛,猎奇地打量着我。但是最显眼的当属她殿中那一面矗立的红木书架,裸漆工艺保存了原木纯真的暗香,与满架的书香异化在一起,格外醉人。
“八张机,寒梅润雪尽漓漓,青铜难锁相思序。剪落青丝,易绾君心,分袂无声气。”
她有些微微失神:“看来这酒不但能让人临时忘怀,还能让人俄然记起,仿佛有种‘成也萧何败萧何’的感受呢。”
“可没过量久便他走了,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带走了我的心。我从‘接天莲叶无穷碧’(4)比及‘留得残荷听雨声’(5),终究等来了他,另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