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只穿戴一身家常的绛紫色中衣,逐鹿髻绾得纹丝稳定,发饰却极其简朴,只要一对黑檀木镶纯金凤凰展翅的步摇插在鬓边。她斜倚着锦榻,一本《琅嬛文集》(1)遮住了她的容颜,我没法看清她的神采,只好规端方矩地跪下行了大礼。
“儿臣不明白,还请母后明示。”
此人恰是我身边四大宫女之一的芙蕖。璧月归家,小巧成了妃妾,现在只剩她和宫洛近身服侍。
帘动影摇,镜中一个清癯高挑的身影闪过,袅袅婷婷地走到我身后。
若不是宫洛挡着,这本书就要砸到我头上或者身上了。
我愣在原地,因为久跪,双腿早已酸麻,双手也因为初春的酷寒而冻得落空了知觉。
我吓得从速收回了手,看看她,又转头看向太后,只见她脸上仍然不显山川,安静得仿佛刚才甚么都没有产生。
我如许想着,便放下了心底的忐忑和迷惑,由一顶凤撵抬入了颐宁宫。
你没事吧?
“你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