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门童红豆瞧见李昭过来,奥秘兮兮地冲李昭招了招手,将李昭拉到了书塾中间的冷巷子里。
“天子越来越敏感了,他不敢伸手,怕惹火烧身。”裴少宴抬高声音道。
阮泠泠一脚踢翻桌子。
“裴伯伯,二哥哥对这个娘子的态度很不对劲。”阮泠泠的声音还是是软和的,眼神却格外冰冷,似两把钢刀,穿过雨幕,扎在那逐步消逝的背影上。
“谁让你给我的?”李昭问。
厅里头的姨娘们是大气不敢出一下,瞧见裴瞋举杯,才勉强堆笑,跟着举杯朝裴瞋迎去。
姨娘们天然也立马散了,留阮泠泠一人在厅内。
裴瞋倒不似阮泠泠这般,只看了两眼,便回身往厅里走,嘴里道:“他要玩弄个乡野丫头,便让他玩弄去,你和那丫头身份不一样,大可不必跟她置气。”
“他查你是其次的,首要还是想要借你的手,查军饷的盘点进度如何。”
他们聊了一通,一个出门去了鬼市,一个则又去了趟万难书塾。
“你刚才可看到二哥哥对她的态度了?”阮泠泠问。
“嗯。”裴少宴略弓了一下身子,好让李昭不必举直手,“西北的群狼蠢蠢欲动,南边的滇人也在招兵买马,更别说,通河以南另有几个号称长沙王遗嗣的在”
纸条上的字是王启文的。
李昭一愣,蹙眉道:“军饷进了户部,他要真想干预,何必来我这儿摸索?不该该直接将手伸进户部吗?”
小矮桌滚了两圈,砸在婢女的手臂上,疼得婢女斯哈抽了声冷气。
婢女哪儿敢啊,埋头擦地,答道:“裴二郎君那是昏了头,被面前的美色迷了眼,才会那般护着她。”
他身上的那股阴翳气质,顿时消逝。
“不敢,不敢。”婢女咚咚叩首,边哭边说道:“娘子您是名震盛都的美人,便是公主,都比不上你。”
李昭问。
闻言,李昭心道不好,收了纸条后,冲红豆道了声谢,就回身跑了出去。
阮泠泠不爱听这类马屁,几步走到婢女面前,抬脚将人踹倒后,冷声道:“把这里清算好,不要留甚么陈迹,完事儿后去南市给我买几个武夫返来。”
雷鸣滚滚,大雨倏忽间落下。
孟童钰?
“你的意义是,她长得美?比我美?”阮泠泠秀眉一竖,居高临下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