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本来要开口,却听得裴少宴持续说道:“殿下在西北交战一年不足,夺返国土三州十六县,但同时却破钞军费六千万两白银,将北面的暗影构造养得盆满钵满!若不是我们抓到了暗影构造的长老,满朝文武,举国高低都要被你蒙在鼓里!”
这是承诺。
但是就在这紧急的时候,无数兵士持刀持剑,如流水普通从金銮殿门口冲了出去,将二皇子等人围在了当中。
刀剑落地。
但是一句话还没说完,长孙太傅就下认识住了嘴。他看到了李昭的眼神,那是一种薄凉至极,冷视众生,一如当年文宗在洛山回绝封禅时的眼神。
但李昭涓滴不慌,问道:“殿下决意如此吗?”
已然成了真正的君王。
咚!
长孙太傅之以是喊住了裴少宴,并不是因为他对二皇子另有甚么顾虑,而是不但愿皇族之间的龃龉被摆在众臣子面前。
“长孙太傅问,二皇子何时归京。”不扶说。
群臣伏地,再呼万岁。
“殿下,你不会觉得……我是单枪匹马过来的吧?”李昭笑吟吟地开口:“我一向感觉,你我之间的费事应当暗里处理,就像长孙太傅想的那样。但您仿佛想要堂而皇之地否定我的合法性,既如此,我便不能再低调行事。”
长孙太傅捋了捋白髯毛,转眸看向李昭,脸上没有甚么很较着的情感颠簸。
背面的裴少宴自袖中拿出了一沓纸,朗声道:“殿下,你可还记得陈斌,刘武二人?他们二人奉你之名,将六具染了瘟疫的尸身运进盛都,形成了盛都三千六百五十二人抱病,四百八十人病逝,六百人落下残疾!”
“明月。”裴少宴在不扶等人惊奇的目光中,安然又安闲地抬手交到了李昭的手里,和顺带笑,轻声说道:“你可想好了?我并不是一个宽大的人。”
他厉声喝道。
“陛下,天无二日,国无二主!”长孙太傅沉声提示道。
二皇子举目,看了一圈神采淡然的臣子,又看了看身后那些逐步堕入绝望的兵士,眼底划过了几分苦涩。
“够了!”
面前这位……
若不能动别性命,起码要让他有所顾忌。
“子胥,过来。”李昭朝裴少宴伸出了手。
“我去措置。”裴少宴回道。
长孙太傅清了清嗓子,几步走到李昭面前。他放下拐杖,颤颤巍巍地高举双手,便边下跪边喊道:“陛下万岁,万岁,千万岁!”
不扶噔噔噔跑出去,低声禀道:“娘子,郎君,长孙太傅应了。”
“怕殿下不晓得,我是文宗之女,乃是钦定的皇太女,与殿下一样,都是大邺正统。”李昭笑吟吟地拂袍入殿,温声说道:“当然,殿下现在站在金銮殿上,内心想的……恐怕是文宗之女已然不是帝统。”
哐啷。
李昭却只是握住了裴少宴那暖和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与子胥,能够并肩立于寒山之巅,能够共执一朝江山。”
裴少宴捧腹大笑,眯眼望着有些讶异的长孙太傅,弥补道:“固然我不善于做皇后,但……大抵或许我能当好?只是我到底不宽大,陛下的后宫里……只能有我一人。”
一行人浩浩大荡来到宣政殿前,刚进门,就听到了二皇子那句——
裴少宴应了声,欢乐地跟着走了出门。
“孤是先帝之子,她算甚么东西?长孙太傅,你是受了那妖女的裹挟,要对大邺正统不顾吗?”
兵士们顿时朝前逼近一步。
统统随二皇子而来的兵士都放下了兵器。
败了。
“文主旨意不成废,皇太女綦乃是太子人选,既然二殿下失德,且太子不配其位,那么就该有皇太女继位。”长孙太傅毫不客气地说:“国不成一日无君,若不是西北战事紧急,前面又接连出了状况,现在新君早该坐在了龙椅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