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昭天亮出去时,恰好撞见刘达背着个受伤的少年过来。
在鹏生眼里,叛变就是叛变,哪怕你苦处再多,你也对不起兄弟,没有甚么启事能够掰扯。
不过她也没说甚么,只抱着徐童儿往右边的廊道里走。
她记得刘达说过。
她乃至歪头笑了下,略带歉意地低声道:“姐姐,是我爹救了阿谁流民头子,然后引来多量凶悍的流民。爹爹说,这是他的罪孽,以是他举起了药锤,想要与那流民头子同归于尽。”
刘达气喘吁吁,面露难色。
或许是逃了。
李昭忙反握住她的手,低头哈了两下,说:“我带你去找爹吧,你爹在哪儿?是不是逃出城去了?”
“好,我带你走。”李昭承诺。
徐童儿是眼看着爹爹被一刀拦腰砍断的,但她不敢吱声,只能躲在草垛子里,紧咬着嘴唇。
李昭哑然。
说这话时,徐童儿的脸上并没有多少难过。
太冷了。
但是她刚到堆栈,就听到了右边的暗影里传出了古怪的窸窣声。
“不清楚。”裴少宴点头,说:“背后那人做事挺殷勤的,澄心堂纸这类顶多算是不在乎,而不是他暴露的马脚。”
冷得不像是活人。
“你是这家医馆的孩子?”李昭从速跑畴昔,一边将扑灭了干草垛子的火折子踩灭,一边脱了外袍套在那孩子身上,“天寒地冻的,如何躲在这里?你爹呢?”
伤不深,但血流不止。
“姐姐……你是想去堆栈看一看吗?”徐童儿聪明,一眼看出了李昭的目标,忙说道:“堆栈已经被搬空了,但我晓得有个医馆有个地窖,内里有爹爹的医书和一些药草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裴少宴说:“流民那么多,万一你赶上了如何办?”
照亮了矮草垛子前面藏着的人。
“娘、娘子……”
这家医馆的坐堂大夫姓徐,是城里驰名的善人。
城东的医馆被火付之一炬,李昭在前堂找了几份勉强能用的药后,转道去了背面,想说看看堆栈里有没有药留下。
爹爹说的那些,她不懂。
“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