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那夜不是已经歇下躺在床上,腿脚不便的他坐在轮椅上,定不会让人跑了。
骆子书的残疾并非天生,而是后天形成的,自从腿不能行走今后,几近每隔一段时候他的腿就会疼,以是,看到他面色惨白,天子本能的觉得他的腿疾犯了。
骆子书微微一笑,非常恭敬:“皇上顾忌微臣行动不便,但礼不成废!”
骆子书为官多年,第一次看到处变不惊的莫言如许冲动,当年三国结合攻打东凉,五十万雄师压境,他都未曾有涓滴的惶恐,认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,忙道:“回皇上的话,五日前的子不时分,有人夜闯微臣营帐,留下了这封信。”
可据他所知,嫣娘娘应当是本国人,如何会跟西岚扯上干系?
天子伸手接过,摆布翻看了一下,见信封上无字知名不解的问道:“谁写来的?写给谁的?”
话未说完,天子就神采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,紧紧的拿着那张纸,死死的看着骆子书,神经冲动的说:“那里来的?这信是从那里来的?”
骆子书点了点头道:“是,信上说,月半,白龙寺,意义就是在这个月的十五,白龙寺相见,白龙寺乃是昌隆的国寺,想来送信之人应当就在昌隆国的都城,并且那人必然不是浅显百姓。”
沉吟半晌,骆子书道:“嫣娘娘既然出身西岚,那这封信会不会是个圈套,有人用心引皇上入局?”
骆子书摇了点头说:“那晚夜色太黑,他又蒙了面,微臣没有看清楚,不过,依微臣推断,那人应当是来自昌隆国。”
“没有,来人武功高强,速率极快,丢下这封信就走了,并未脱手伤人,以是,微臣追出去时已经没了踪迹,命人追去,也未追上。臣记很多年前,皇上跟微臣提过这句话,一看到就马不断蹄的赶了返来。”
看着伤感的天子,骆子书不知要如何安抚,曾经他们那样相爱,为了娶她,他不吝撒下弥天大谎,可当真的在一起时,他又不知珍惜,乃至于苦苦寻觅了二十年也没有踪迹,不得不说,爱情是个耐人寻味的东西。
扶着他坐好,天子收回了手,上高低下的打量了他一番,皱眉说道:“仿佛又瘦了,神采也不好,是腿疾又犯了吗?”
“西岚?皇上让微臣找的人来自西岚?”这下轮到骆子书迷惑了,即使天子只说了是敬爱的女子,但骆子书晓得天子让他这些年一向找的是未央宫中的嫣娘娘,那是东凉国的忌讳,一个永久都不能被提起的忌讳。
“皇三子?恕微臣大胆,嫣娘娘分开之时,皇三子出世几天不过,且微臣传闻那夜大雨滂湃,皇三子生下来就体弱,他……”
天子最喜好骆子书这一点,他不管身居何位,不管为这东凉国立下多少汗马功绩,向来都不骄不躁不卑不亢,更不会以身份压人,他的表面像墨客,性子也像,温润温和如东风拂面般让人舒畅。
想起阿谁只要一面之缘的儿子,莫言的内心就像是针扎一样疼:“除非是她奉告了我们的儿子,也就是朕的皇三子。”
莫言眉头舒展,脱口而出:“人呢?抓住了没有?”
骆子书摇了点头,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信,递到莫言面前说:“边关统统安好,皇上不必担忧,微臣日夜兼程马不断蹄的赶回,是因为这封信。”
“昌隆?”莫言非常惊奇,因为他从未传闻敬爱的女人与昌隆有甚么干系,低下头,又重新看信。
说到腿,骆子书的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和落寞,不过只是一刹时,刹时过后,他抬开端淡淡一笑:“多谢皇上体贴,臣无事,只是路上赶的有些急,没有歇息好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说话的同时,天子翻开了信封,拿出内里的纸,翻开,只见巴掌大小的纸张上只写了几个字:“离之久思,陌上花开,可归矣?月半,白龙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