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浅浅勾起唇角,目光里最后一点豪情都消逝殆尽:“陛下当然敢,但臣妾倒要大胆问一句,臣妾到底所犯何罪。若陛下说得出来,臣妾自当甘心领罪,但如果陛下说不出来,臣妾乃一国之母,代表着这鎏国的面子与庄严,即便是陛下您,也不罔顾祖宗国法!”
景夙言的目光扫都没扫畴昔一眼,目光灼灼的大声道:“既然父皇不信儿子跟母后,那不如将这密函翻开来,细心看看,这内里到底写了甚么!若真与儿臣有关,儿臣甘心伏法!”
眉妃心底冷冷发笑,太好了!皇上底子不信她,只要皇上起了狐疑,他们便紧紧抓住这点狐疑,绝对能将皇后一举置于死地!余辛夷你看着吧,好都雅着!看着我如何打败你的!这般想着,眉妃几近禁止不住心底的冲动,略略抬起眉,似笑非笑道:“皇后娘娘,陛下也不想思疑您,只是此人证物证倒是假不了的,且乃宫女小环亲眼所见,亲耳所听,这里另有一封雪妃写给您的亲笔密函,莫非……娘娘您还想狡赖不成?!”
蠢货!蠢货!蠢货!
就在她起火之际,温长恨一声压抑的咳嗽声立即将她唤醒过来,眉妃心中一凛,立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,哪怕有再多痛恨以后她渐渐来报!再抬开端,她脸上已经落下两行清泪,颤抖着嘴唇,忙不迭跪下道:“皇后娘娘,臣妾只是过分在乎皇上的安危,以是一时失态……绝无冲犯娘娘的意义,请娘娘恕罪啊……”最后,她又凄婉的望向天子,没说一个字便落下一颗眼泪,“皇上,请您信赖臣妾啊……”
偌大的宫殿当中,帝后二人冷眼相对,氛围中仿佛遍及了冷凝而生硬的因子,统统人身上的汗水湿了一遍又一遍。
慧妃冷然一笑,讽刺道:“这内里所写的,八皇子应当最清楚吧,天然是暗害刺杀皇上之事?莫非八殿下不晓得么?还是八皇子真觉得本技艺眼通天,能瞒得过皇上的法眼?!”
孙福寿当即备来一盆净水,在统统人的目光中将那封密函谨慎翼翼的浸泡进水里,只见未几久以后,那张密函的后背,竟然缓缓暴露一个朱红色的印信,而那印信的斑纹逐步清楚,最后竟……
这个动静就连天子听到的顷刻,神采都有些乍变;而慧妃更是一时震惊到顿时从座椅上站起。温衡更是悄悄闭上眼睛,内心默念三个字:失算了!
不远处,温长恨与温衡对视一眼,眼中亦是光芒大盛,这胜利来得比他们估计得还要快!皇后这座大佛一倒,统统八皇子一系全数倾灭,到时候他定国公府又能重新找回昔日光辉!
慧妃身后的宫女,俄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天子面前,大声道:“启禀皇上,这封密函是奴婢偷给雪妃娘娘的!”
看出皇后眼底的讽刺,文帝俄然心弦一颤,像是遭到极大的震惊。那种目光仿佛诘责,诘责他曾经夸下的海口,本来也不过是一纸废言!文帝面上刹时划过一丝惭愧,随即又变成气愤。他是天子,这四分天下的帝皇!没有任何人能如许看他,更没有任何人能如许诘责他!而她竟然还敢如此辩驳于他,天子额头青筋毕露,恶狠狠道:“你莫非真当朕不敢么!”
天子不答复,但是这态度已经彰显了,他不信!
望着景夙言玉树兰芝般踏进的身影,温长恨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异光,像是禁止着极大的恨意,又异化着些许冲动。他不是现在应当非常焦心的寻觅余辛夷么?他们本来设想,掳走余辛夷以后,引景夙言去寻觅,困住他的法度不让他回宫,落空自陈明净的机遇!再然后,他们操纵诽谤之计,让天子认定八皇子是惧罪叛逃,最后完整堕入他们的战略!可景夙言如何会俄然呈现在这里?莫非他不在乎余辛夷的安危了么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