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祥康还是伏在地上道:“臣觉得,当撤职……”
汪贤来到他跟前作揖,郭祥康深嗅了一口燃着龙涎香的氛围,退身出去。
“两个孩子坐胎相差仅两三个月,或许将来有些甚么缘分也未可知?”
“朕也派人暗察过了,此人胆量并不大,所沽者不过是些六品之下无关紧急之闲职,朕也已怒斥过他了,勒令其将所收的银两退回,今后如有再犯定不轻饶!”
郭祥康面露决意之色,手持着一只羊毫,久久停在空中,感喟道:“职责地点,我若也不闻不问,又如何对得起这官印纱帽,将来又有何脸孔去见先祖?”
“吏部尚书一职,干系到朝廷科举,提拔、任免人才之要任,须当由公道、恪法、廉洁之人主持,那寥承志岂只是贪些蝇头小利这般简朴,他如此做法,已然损及朝廷的底子,伤及八百孤寒学子的一腔朴拙!皇上仅仅怒斥几句实属小戒,恐难平沸议矣!”
“臣惶恐万分……”
“谢皇上”,话语刚落,便有小寺人端了椅子过来。
郭祥康弹劾吏部尚书寥承志的奏章呈上以后,如同石沉大海几日都没有动静,郭祥康不免焦心,他于第五日又写了一份递上去,次日,天子终究传他面圣。
郭祥康直起家子,头微微有些晕,毕竟趴了好久,只得渐渐站起来,只见天子站在桌前,两指在桌上瓜代点着,一脸奇特斜睨着眼看着本身,也知是圣心不悦。
郭祥康略欠身伸谢,撩起官袍跨过门槛出来,行了大礼后才敢昂首,瞥见天子穿一身绣星斗游龙的玄色长衫,面色沉寂坐着提笔。
新柳站起来,在砚台里加了点水,撩袖亲身为他磨墨,缓缓道“那便写吧!写完早些歇息,明日还要上朝的”
“臣如有错,天然依律裁罚,绝无牢骚!”
“朕的恪妃,腹中也有了第二个孩子,现在刚满三个月”
天子渐渐走到他的面前,在他头前两三步处停下,郭祥康能够感到头顶几近被天子的目光炙烤起来。
“沸议?”天子暴露一丝鄙夷的淡笑。
郭祥康说完此话,天子那头是冗长的沉默,只听得羊毫极速在纸上划过的沙沙之声。
他站了一会儿,天子才昂首道:“郭卿请坐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