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我说道:“可我同你一样……是个男的。”
正埋头写着字,赵沅俄然出去了。他门也没敲一下,将我吓了一跳。再看他的神采,更是莫名其妙。
他定定看着我,将一杯酒一气咽下,然后满上了一杯,又一气喝了,接着又满上了一杯,还是尽数吞下了。
我迷惑地望着他。
他一声轻笑,道:“你还想如许否定到甚么时候?我让别人已经查出来了,在钱塘,有谁的身份我查不到?”
我蜷着的手掌心微微冒汗,口里否定道:“我不是甚么‘朱淑真’,我就是‘朱宛’。”
蓝笙写给他叔父的信已寄去多日,却一向未有复书,我们焦心且忧愁地盼着覆信。
我敛了笑,暖和道:“赵沅,你如何了?”顿了顿,又问他:“谁惹你活力了?你碰到悲伤事了?”
想了想,我说道:“一幅画罢了,赵公子若不介怀,我能够另送一幅给你。”
我一惊,心想,本来是和他谈笑的,他如何就当真了?还如许活力。赵沅普通不会如许啊。
我既气恼又惊骇,同他道:“你出去,等你真正复苏了再来和我说话。”
他如许说是在较量吗?
我无法,只好端起那杯酒,放到嘴边抿了一口。
他抿了一口酒,说道:“实在之前,我也只是思疑你罢了,不过厥后,我看你同那姓蓝的走得那样近。七夕那日,你同他一块儿出去……我看到你和他在河堤边搂在一处。当时,我便有些鉴定你是个女子,我又派人一查,果然,你还真是个女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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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些日,梁公子过来向我告别,说是要回钱塘去了。走时还送了我一把坠着青玉的折扇,扇面上是淡墨勾画的梨花,背面题了一诗“艳静如笼月/香寒未逐风/桃花徒照地/终被笑妖红/”。
他看向我,道:“你莫非不记得了吗?”
他俄然笑了笑,与我道:“我们本日能在此相遇,是不是很有缘?”
他喝完酒,眼睛有些红,看着我道:“朱宛,你是不是骗了我甚么?”
我心下迷惑,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,问他道:“你这是要何为?”
因而便将那把折扇送给了他。
我看着那莹润的玉石,猜想这把折扇定是件不菲的物品。前些日子,他已帮了我很多忙,而我还没好好感激他。现下,这把折扇天然是不能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