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笑一番,正欲坐下时,重视到了我,问大哥道:“这位兄台是?”
我难堪一笑,回道:“尊兄谈笑了。”
他一边将撑开的折扇收好递给我,一边道:“鄙人藏有一幅梅图,与此画的笔法有妙合之处。”
“我几时让你……”阿爹顿了顿,又道,“可瞧到中意的?”
不过如许做恰好也能够体味一下,我那未会面的双亲常日里对我是如何管束的。
我一惊,赶快摸了摸袖袋,内里空无一物。又难堪地伸脱手去,筹办将他手中的折扇接过来。
下到楼梯的拐弯处时,我偶一昂首,见他仍在原地站着,似是在想甚么。
阿娘在一旁抱怨阿爹道:“我早推测这一层,之前让老爷也去,可你碍着面子不肯去,现下就只能指责他们了吧。”
日头斜斜挂鄙人半空,这个时候赶归去定然要走到入夜的。我们分开时,戏楼里又涌进一大拨人,听他们说,方才上演的那部戏文今晚又会再演一次。
我本来想先回房换一身衣服再去饭厅的,可本身又找不到回阁楼的路,只好穿戴身上的这身男服跟着大哥、三弟去了饭厅。一起走去饭厅也没想明白,如许的胆量是和谁借的。
我尽管接过折扇,不知如何回他,便笑了一笑。
“诶――”他摆手道,“论才调,愚弟哪及得上朱兄。”顿了顿又道,“朱兄如许的才气,为何不去试一试呢?定是榜!”
“去别处耍了。”大哥笑道。
他倏然“噌”地一下翻开了折扇,缓声道:“兄台折扇上的疏梅图,疏而不淡,丽而不艳,清韵不足,是可贵的一幅好画。”
进了饭厅的门,双亲已坐在桌旁吃开了。我们一起呼道:“爹,娘。”
三弟一边给阿爹阿娘夹菜,一边道:“看来还是我最费心了。”
高台上的伶人粉墨画面,挥动着水袖,用他们浓丽柔靡或清刚毅建的唱腔,用他们的一颦一蹙、一笑一怒来诉说着一个深沉而悲壮的故事。
这声音似是也在哪听过,我内心纳罕道。但更加纳罕的是,面前这位风韵清雅的男人就是大哥他们一向奖饰的“萧郎”。看来他不但才好,并且貌优呀。
大哥沉默不语。
到了楼下,三弟抱怨道:“早知你们这么磨蹭,我就在那边多耍一会儿。”
他暖和一笑,道:“朱兄。”
我难堪一笑,道:“秃笔粗墨,兄台过誉了。”
我内心松了一口气,在桌旁坐下,佯作遗憾,道:“我和大哥、三弟在府衙前看了好一会儿,中意的都让旁人给捉去了。”又感慨道,“爹可不晓得,有的人家上高低下都出动了,场面可壮观啦。”
我们三人紧赶慢赶地走了近一个时候,才看到昏沉的夜幕中朱家的大门。若不是他们先愣住脚,我是绝对辨不出本身住的府院在那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