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映没有答话，还是按紧车帘。
“珠娘，”她声音低低的，“别说话，躲好了，这帮劫匪不晓得会干出甚么来。”
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过后，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道：“行了行了，都少说些话，到时候别使不上劲。”
马车内又暗了下来，我透过车帘问她道：“月映，你做甚么？你快出去。”我又试着要拉开车帘，可她在外头将车帘的两角都按得紧紧的，扯也扯不出来。
而四周的喧闹声也愈来愈近，愈来愈清楚，有“哗哗”的摩擦声，也有低低切切的人声。
“诶，你站这儿，你站那边去，你们两个站这两边……你手扶哪儿？扶这儿！都清楚了吗？到时候我喊‘1、2、三，走！’你们就用力推，晓得吧……”车夫在一旁扯着嗓子批示仆人。
“月映！你再说我就活力了。”我制止她道。
我心中一时感慨很多，口中说道：“月映，你出去，车夫和仆人都在，我不要你一小我在外头。”
四周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，紧跟着是几声大笑。
“叫‘趁火打劫’吧，程十三，就你肚子里的那丁点儿墨，今后少在大师伙面前吹。”
“珠娘……”月映惑然看着我。
我揉揉额角，将身上的荷包解了下来从马车左边的小口递了出去，说道：“问他们，要甚么？我们随身带的银钱未几，要多了我们没有。”
都晓得劫匪们不定会做出甚么来，她还冲在前头做甚么？我不要她为我做甚么，我只要她好好的。
车夫走了过来，在一旁候着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想是要催我下来却又不好开口。
可月映望着来人，神采茫然，心机底子没用在和我说话上。
“月映！你放手！没用的……”我减轻语气喊道。
我真是被气得头疼。
“这，这个……我得去和少……”车夫话说半截，月映俄然凶道：“窝囊货！他们就没安美意！你还杵在那儿何为？”
车夫把荷包接了畴昔。我用手翻开小帘子的一角，瞧着外头的动静。
“珠娘？珠娘？”月映唤道。
“如何了？”我看着她伸在我面前的手，非常迷惑。
隔着车帘，能够听到车夫哆颤抖嗦的答复：“这位大哥……有话好好说，你们如果帮了我们……我们少夫人必定，必定会酬谢你们的。”
“你们少胡作非为，我奉告你们，我们家姑爷是仕进的！”月映拔高嗓门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