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扶着我走了畴昔,在溪边捧了水喝了几口。
我一惊,大觉不妙。莫非是我方才洗脸的时候将盖耳洞的脂粉洗掉了?
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来了,我若再强装下去也没甚么意义,不如干干脆脆承认了。
我说道:“没嗑疼,走吧走吧,记得必然要慢。”
我额上沁出汗珠来,一方面是因热的原因,另一方面是因满身都在用力。可下一个台阶还是非常艰巨。
我谦恭地笑了笑,道:“梁公子客气了,这哪有见怪不见怪的。只是因身份俄然被别人道破,有些吃惊罢了。”
他又说道:“我们如果像刚才那样走下去,不知甚么时候才气到书院呢。”
他愣住脚,忙说道:“对不住,头没嗑疼吧?”
我黑了脸,道:“‘身形轻巧’是描述女子的吧,梁公子这话说得可不对。”
我笑了笑,漫不经心道:“我叫‘朱宛’,并不是梁公子所说的那位朱家二娘子。”
他又说道:“你前次在我房间里落了一张丝帕,还记得吗?”
我敛了笑,道:“记得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那张丝帕是我表妹送与我的。”
他还是笑说道:“是是,那常用来描述女子的。”
鄙人一处高台阶时,我扶住他双肩的手一滑,额头直接磕到了他后颈窝里,身子一下子贴到他背上。
我惊了半晌,转过神来,“哈哈”大笑了几声,道:“让梁公子见笑了。”又道:“我母亲说我小时候不好养,以是就在我的耳垂上打了耳洞,说是当作女儿来养,便能安然顺利地度过平生。”
可如许的事情还是猝不及防地生了。
我迟疑着。
再往下时,他走得更谨慎了,也更慢了。日头升到顶空时,我们才走到岳麓山的清风峡。
我没走路,口里不感觉渴,只是脸上出了汗,腻得慌,想洗一把脸。
我又羞又恼,特长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,抱怨道:“你就不能谨慎些?”
诚恳说,长这么大,我还没被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背过。如许的行动是不是密切了些?
他暖和道:“你既然扮了男人,天然是不想让别人查破的。我方才道了出来,并无冲犯之意。实话说,实在我很叹服娘子,没有别的意义。还请不要见怪才是。”
我笑道:“那可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。”
要不,下来?
梁公子背着我,已经走得够慢得了,可下台阶时,还是免不了会颠簸几下。
我又说道:“卓娘子与梁公子的干系很好呀,就像亲兄妹普通。”
“哈哈,”我干笑道,“梁公子说的是哪门子的笑话?”内心却直虚。
他背了我一起,衣衿都被汗水打湿了,估计是累的够呛。到了清风峡,我们便停下来安息。
我双手搭在他肩上,极力撑着身子,与他保持着恰当的间隔。此番我虽扮了个男儿身,胸脯也用缎面裹了起来,但离得太近却也是不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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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公子停了下来,说道:“要不,我背着你下山吧。”
梁公子稳稳铛铛直起家,笑说道:“朱公子真是身形轻巧,我感觉一点不都重。”
我讶异地望了他一眼,心想,他如何会晓得这个?又想,他既然只是问我,申明他只是猜想,还不肯定。
他轻笑几声,道:“师妹自小与我在一处长大,天然比得上亲兄妹了。”
他已然将背靠了过来,说道:“你崴脚也是因我的原因,我固然治不好你的脚,但送你下山还是能够的。”
我笑说道:“把它挡住,免得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他也笑了,却没再搭话。
我问他道:“卓家娘子没同你一块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