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雨素白脸上有个狭长的手指红印,他顿时回了罗沛一巴掌,动手之重,让他手心微微发麻,他恨恨地盯着这小我,摘下发簪想要侵占。刚抬起手,只见罗沛挨了一巴掌竟肝火冲冲地扑了上来,他想要摆脱,到底没对方力量大,一时候并未摆脱开。
半夜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的雨声合着更漏孤单绵长,墨雨哄睡了隆儿,才来到前厅站了好久的卫博远身侧,他丹凤水眸含着浅浅的哀伤,冷僻道:“你还在想孩子的气话吗?”
有雨丝扑到墨雨脸上,他大大的丹凤水眸中仿佛含着泪,他低声道:“也不晓得仗打得如何样了。”
墨雨摸了摸隆儿的头发,咬牙道:“是你父妃没用。”
卫博远不成思议地瞪了墨雨半晌,才低声道:“你的意义是,真的玉玺在皇上手里。”
墨雨青丝在风中飘散,他脸颊上带着微微红晕,咬着唇,低昵道:“皇上待我很好很好。”
卫博远眼里闪过一丝异色,一本端庄道:“明日我可得每天带着隆儿,不能让他也跟你们学坏了。”
罗沛已切近墨雨,他此时带着酒气的呼吸都喷到了墨雨脸上,只见他大声大笑道:“皇上已输掉了全部北凉,并且长年咳血,一旦兵败……到时候……啧啧……你这嫩皮细肉的还不是给男人糟蹋。”
3、百炼千锤一根针,一颠一倒布上行。眼晴长在屁股上,只认衣冠不认人。出自清文映江《咏针》这是一首讽刺人的诗,只要读了就明白讽刺何种人。
风卷着雨丝吹起了墨雨的袍角,缠绵缠绵的雨,仿佛牵动着贰心中一丝悲惨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才道:“我就晓得那年你被特选分给了当年还是世子的皇上。”
卫博远冷冷一笑道:“有李卿琦坐镇你就放心吧!他跟皇上联手,我到现在都没见到过谁能敌过他俩的鬼心机,随便一脱手,就是史诗般的——生生骇人。”
卫博远笑了一下,道:“家中老爷子一天眉开眼笑的,我倒是没甚么感受。我第一次见隆儿的时候,他还是个小小的孩子,顿时我心头便有了一种能够依托此生抱负的高兴。”
墨雨生生咽下了那句话,全部朝堂之上,竟如此埋没玄机,不知此人背后有多少勾勾虎伥,他现在要随机应变,不然一个不稳妥,玄熠就会有伤害。念及此处,便咬牙道:“你想说甚么?”
九卿大司罗沛信步走出去,他白日里在墨雨处涓滴没挣到口舌之争,回家越想越窝火,他一个堂堂读了十多年书,科举进士竟然说不过一个青楼男妓,为了几石粮草竟然搭上了老脸,让同僚看了笑话,不由老羞成怒,彻夜筹算就变更粮草之事,再对几句。
雨声垂垂密了起来,越下越大,远远的宫灯也昏黄起来,墨雨站在窗边,低低吟道:“何当共剪西窗烛,共话巴山夜雨时,玄熠……”
墨雨悄悄道不好,上来就这么一句讽刺实足的诗,敢情不是为了闲事,而是来找茬的,当下神采微微沉了沉,道:“不知九卿深夜前来有何事?”
墨雨刚要回嘴,只见小东子打着伞,半身湿透,低声道:“九卿大司深夜求见,仿佛有急事。”
卫博远撇撇嘴,不满道:“以是你都快把隆儿惯没边了,摔了玉玺你都不惩罚他。”
罗沛喝了几口酒,趁着酒劲,渐渐靠近了墨雨,心想真是天生美人啊,那丹凤水眸波光转如星斗灿烂,不知比青楼的妓/女小/倌都雅多少倍,不忍吞了吞口水,色眯眯地上高低下打量着墨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