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婉芯这启事,令尉迟肃不肯再去看望,‘王爷风骚成性,是以父亲命我嫁你,父亲舍不得长姐’,这般令人惶恐的话语,究竟是如何被她安闲说出的。白婉芯清楚是隋阳王府独一的嫡出蜜斯,是他父皇御笔钦定的太子妃人选。却落得如此地步……
冷冽的目光扫过全部房间,尉迟肃蹙眉盯着榻上女子,抬腿踢了她一下,“醒醒!”
未时刚过,女子垂垂转醒,尉迟肃负手而立,站在破庙的窗前,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思考间,外头便想起了叩门声。
冷哼一声,尉迟肃回身筹办分开,他一贯不喜伶牙俐齿的女子,更何况,是个伶牙俐齿的‘青楼女子’。
李达有些蔫蔫的应了一句‘是’,随后无法的看了看这侧王妃派来的丫头玉池,“早跟你说了,你偏不信,王爷说的你也听了。我跟着王爷多年,警告你几句吧,王爷忌讳甚多,性子也不温,如果触怒王爷,不管是王妃还是侧王妃,虽都是本日初来王府,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。”
听到她的话,尉迟肃仿佛更加肯定了她的身份毫不但仅是个青楼女子,话中的口气也更是刻薄,嘴角嗤之以鼻的一笑,仿佛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,“究竟是甚,令女人曲解,我会对你这般人尽可夫的女子,感兴趣?”
尉迟肃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肯定,这个女子究竟是何身份,如果窗外人的朋友……
一袭嫁衣嫣红如血,凤冠霞帔,三千如瀑青丝现在被挽成了髙髻,白婉芯双手食指搅动,镇静的等候着一场局促不安的‘难堪’。
“长姐现在恐怕已身在东宫,就算王爷再不待见,妾身也已入王府,无可何如。”
那日也不知遭那个暗害,尉迟肃酒醉醒来时,瞥眼却见身侧躺着一个女子,心惊之下也暗知此中必定有诈。青楼当中,在女子身边醒来无可厚非,只他来此,并非为了清闲,想来若非泄漏风声,那便是故意人用心为之。更何况,以尉迟肃的酒量,不至于不省人事,而那酒,他也只呷了一口。
满画楼里,松子正替白婉芯宽衣,忍不住猎奇问道,“二蜜斯,为何不留下王爷?本日但是大喜之日啊!”
“清楚是公子将我掳来了此处,我还未曾问过公子是谁,公子为何这般咄咄逼人。”
与尉迟肃的疾言厉色分歧,白婉芯不紧不慢的翻开了头顶半遮面的红盖头,从床头站起了身,半是自嘲的口气,“王爷所言极是,妾身好好的太子妃不当,为何非要嫁王爷这么个不受宠的皇子,难不成是妾身自讨败兴?”
半透明的月红色兰斑纹帷帐,尉迟肃的厉眸敏捷的捕获着廊前的人影,低头看了一眼白婉芯,捂住她口鼻的手有些松动,话语中流露着一抹漫不经意,口气云淡风轻的令人感觉冷酷,“莫出声,我要放手了。”
这门外那个,尉迟肃内心约莫也明白了几分,只是不清楚,就算他当真宠幸一个青楼女子,那又如何?都城风言风语多年,尉迟肃也早已不在乎何为名声。值得他们大动兵戈,深夜潜入的,想来必定不会这么简朴。
白婉芯的答复,令尉迟肃手上的力又多了几分,仿佛想在弹指之间将她徒手捏碎,“本王可没那么多耐烦,倘若你不说,本王还当真要思虑一下,乾冥老前辈是否情愿上京。梵音寺那日本王就警告过你,莫要耍花枪,现在能救白子扬的,放眼大周朝,只他一人!”
尉迟肃上前,一步步逼近白婉芯,目光冷冽,“好好的太子妃不当,混进本王安南王府做甚么?你若说不是受人教唆,本王可不信!二蜜斯最好,想清楚了再答!”
惊诧和镇静一时候来的太快,女子尚未回过神来,只感觉双脚离地,似是一阵漂泊,“啊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