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厉封竹没法前去幽州城,京中官员也是各司其职,作为闲赋的官员,厉封竹被调派去管理鸳鸯山的雪崩,清理堵塞官道。对于厉封竹来讲,这无疑是个好动静,如果在鸳鸯山守着,在此进京的要道之地,这京中高官究竟那个,恐怕也是瓮中捉鳖。
三日以后,厉封竹获封从五品幽州长史,吏部也将官凭送到了厉封竹手中。本该是马上出发,走顿时任,只可惜,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雪连续三日未曾停下,更是有更加上态,山路连连雪崩,阻了厉封竹前去幽州城的来路。
那日中午刚过,大雪便已停了,冰冻了几日的都城也垂垂开端溶解,鸳鸯山的积雪在两日以后被打扫结束,厉封竹次日便去了幽州城到差。
厉封竹长叹了一口气,好久以后才缓缓道,“我晓得,不但王爷会,二蜜斯也会。好,我愿入朝为官,祝你一臂之力,但王爷要承诺我一个前提,与承诺无关,也无需字据,只要王爷一句话。”
“前头雪崩,官府正在措置,莫要贪一时之急送了性命。你就是再急,也不能自个儿往阎王殿走啊!”
太和庙不比宫里,不太小住几日,这进收支出的,总能与一些不想看到的人擦肩而过,尉迟肃想起厉封竹那日的话,格外心烦。便躲去了后山,没曾想却听到了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响,本觉得是后山有蛇出没,摸索的走了几步,却见锦衣华服,一身金簪玉饰的俪贵妃。
厉封竹把玩动手中的杯盏,浅浅一笑,随后绕到案前,执起笔便要落墨,尉迟肃抬手禁止了,“厉公子不细心想想吗?”
于尉迟肃而言,他是赏识厉封竹的,文韬武略。初识厉封竹之时,尉迟肃确切存了私心,想将他支出麾下,为来日力图储位留下个得力之人。现在他虽早已没了那争储的动机,但对于厉封竹,他还是存着几分辩服他入朝为官的动机,起码现在这案子,是非常需求他的。
尉迟肃闪身躲在了假山后,打量的看着俪贵妃,和他身侧的男人,全部神经都像是绷住了一根弦,十二分的警戒。
肆意人生,厉封竹向来是个不羁的人,何曾听闻过这等手足相残之事,身处江湖之间,结义兄弟尚且肝胆相照,何况骨肉嫡亲。长叹一口气,厉封竹一脸正色的看着尉迟肃,“二蜜斯可晓得,她嫁的是一个甚么样的家属。假如有一天……永久不要将她拉入这个旋涡里。”
尉迟肃蹙眉,神采前所未有的当真,“有过节的,恐怕是本王。”
话落,尉迟肃还从怀中取出了印泥,将一份盖了印的空缺纸递给了厉封竹,“除了她,本王承诺的统统,都能够兑现。”
这卫府也算是都城高门贵胄,本不算是大姓人家,可自从卫家蜜斯卫玉甄入宫得宠以后,卫家一时候扶摇直上,诞下二皇子以后,晋封俪贵妃,孟皇后偶然争权夺势,俪贵妃在后宫权势几近与皇后比肩。二皇子三岁生辰,天子大宴群臣,不顾群臣反对将二皇子立为太子。
虽是现在有了官位,但厉封竹还是一同以往的飞檐走壁进的王府,之前是不想,现在则是不能。厉封竹深知朝局如同龙潭虎穴,入朝为官以后,便也不能如以往普通随性,不然恐怕会给尉迟肃与白婉芯招来祸事。隋阳王府之事刚有了些许端倪,如果再惹的白氏一族被扳连,白婉芯该如何担忧……
尉迟肃的手垂垂的松开了笔,任由厉封竹提笔而书,澎湃大气、挥洒自如,字里行间也不乏他身上本就照顾的浓浓侠气,四个大字落于纸间,行云流水之间,一气呵成,毫无犹疑之意。
厉封竹并未说话,尉迟肃沉默了晌久过后,才开口道,“本王是父皇嫡宗子,庶出次子为储,是属大周朝亘古未有,太子一党恐怕内心也是忐忑的很。令太子之位安定的体例,唯有二。其一,俪贵妃坐上后位,令太子成为嫡出,名副实在,其二,本王死,太子为长,顺理成章。本王便是他们名正言顺门路上的一颗绊脚石,欲除之而后快。早前谗谄母后未果,现在恐怕该是轮到本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