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婉芯!你为何如此狠心!我都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你了!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们!”
“来……来人呐!草拟废太子各项大罪!公之天下百姓!卫……卫府九族抄斩!一口不留!许晋文、卫玉甄、废太子,凌迟!”
“婉芯,你不能如许!现在我陈家被贬为百姓,永久不得入朝为官,早已获得了报应,你为何不能宽宏些,她但是你的亲姐姐啊!你们但是血脉相连的亲情啊!”
松子有些焦急,几步拦在了白婉芯的身前,“王妃这是何为?陈妃畴前在隋阳王府如何的难堪您,您莫非还要脱手相救吗?”
松子还是有些镇静,却也未曾辩驳,只是扶着白婉芯一道儿出了府门。果然不出所料,门口跪着的人,的确就是陈舞心,不太短短数月,现在的陈舞心明显老了很多,哪儿另有畴前的意气风发,白婉芯看了她一眼,也未上前扶她,问道,“你是来这里求我救她的吧?”
“不会的!不会的!必然不会的!王妃吉人自有天相,如何会有事!”
尉迟恭钦宠了卫玉甄一辈子,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如许的成果。看到废太子与许晋文,尉迟恭钦更是愤怒,这无疑是他担当皇位的几十年来,最热诚的一件事。
一名朝中老臣请旨禀报,“陛下,先皇驾崩前曾与卫府有过一向婚约,当年先皇为嘉奖卫府功劳,曾立过卫府女儿为后。可卫府三代嫡出皆无女丁,先皇留有遗旨,卫府第一个嫡出的女儿便是大周皇后。如果诛九族,不知先皇悬于大殿之上那道旨意该如何措置……”
“王妃这是双生子啊!也不知能不能撑畴昔!”
这瞎了眼的儿子,恰是不久前被废的宰相卫风华,就是卫玉甄的父亲。卫府男丁畅旺,在这朝中多年,受先皇倚重,盛极一时曾七位宰相五出其门。现在就因为卫玉甄这庶出的女儿,阖府遭罪,曾经的灿烂门楣刹时陨落。
一把抓住了稳婆的手,白婉芯目光果断,“保孩子,不管如何都要保孩子!这是……锦瑟的……锦瑟的孩子。这是我……欠她……欠她的。”
他晓得,这是他必死无疑了。筹办起事之前,便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筹办,成则坐拥天下,败则骸骨无存。谋反,这是千古帝王最没法容忍的。卫府几世为官,从大周建国天子起便积累了百年德望,卫府仰仗祖上阴德,得以在如此大的宫廷大案之前满身而退,可南帝御赐的免死金牌,免不了谋反这等大罪。
天都阁的大殿里,尉迟恭钦半卧在高台首坐,下头跪着的,是废太子尉迟渊、思鸿太子白子蹇、另有卫老夫人娘家的侄子许晋文。
“婉芯!婉芯!是庶母错了!都是庶母的错!你杀了我,杀了我吧!让我的命来换婉茹的命,好不好!好不好!你也是即将分娩,即将为人母的人,你该是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啊!婉茹不久之前才遭太子毒手,不但孩子没保住,身子还落了病根,她这辈子都没法生养了!你看在这孩子如此薄命的份上,你救救她,救救她好吗!她已经获得奖惩了,这还不敷吗!”
卫府满门开罪,本是贬为百姓的陈氏一族不免也战战兢兢。朝廷细数了卫氏一族统共五十三条大罪,此中包含废太子私蓄兵器、废太子巫蛊、废太子起兵谋反、卫玉甄谗谄大臣等洋洋洒洒五十三款。
屋子里一阵阵痛苦的叫声,就连站在门外的人,心都揪在了一起。稳婆再一次走到了外头,问道,“王妃这头胎难产,又是双生子,这王爷尚未回府,如果只能保一个,该如何办!老奴可不敢善做主张啊!”
只感觉下腹一阵剧痛,白婉芯扶着松子手臂的手不断的在颤抖,地上的血迹从裙角滴了下来,松子一时候慌了神,白婉芯紧紧的抓着松子的胳膊,用极力量小声说道,“快……快去叫……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