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半晌，才总算止住了笑，绿竹还拿锦帕沾了沾眼，腔调带着娇嗔地说道：“你呀，看这话被你说的，仿佛我们这无品无阶又无宠的，反倒是成了功德。”
话落，绿竹暗黑的眸子已经朝她射出光来，她问：“女人如何感觉子佩夫人更合适？不该该是婉芝更好么？”
又号召绿竹喝茶用糕点，寥落垂眸轻抿了茶水，心下已经活络开了。想这绿竹，最厥后的时候，说话做事到处暴露马脚，莫非，她只是装模样来摸索本身？还是就在这短短月余以内，就得了人指导？
“别别别。”寥落赶紧摆手，“绿竹女人向来对我多有照顾，我也是真拿女人当姐妹的。可贵我有拿得脱手的东西，就这一次，女人还要给银子，可不是打我脸了么。”
劝道：“女人这是何为？不过就是姐妹间吵了几句嘴罢了，柳夫人的性子急了些，摆布没有坏心机的。女人尝尝我这新做的桂花茶，畴昔的事情，就莫要放在心上，让它畴昔吧！”
翌日上午，绿竹果然来赴约了。梨苑里除了金玉和张妈妈，就只要一个小丫环坠儿，加上这里离前院又是最远，全部院子人少又清净。
寥落讶异地挣大了眼，咬唇说道：“柳夫人？这……我但是传闻过，柳夫人的出身，可不如何样呢！这偌大的王府，她能管得下来？”
寥落这才坐正了身材，许是歪久了，这猛地一下坐起来，腰上又一阵发酸，她不由就反手撑了一下，无谓地轻笑道：“妈妈放心，我免得的，阿谁绿竹实在是有些奇特，以是我才摸索了一下。”
绿竹还红着眼眶，笑容非常无法，“哎，像我这类出身寒微，又不得宠的人，就算再委曲还不是咬碎了牙往肚里吞。”
说道：“不说了，不说了，平白华侈了女人的好茶。”
“嗯。”寥落应了一声，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，“挺贵的，这下人买来奉迎我，采买的婆子还被金玉训了一通，说是这个月的月例都还没下来，就这模样大手的破钞。光这一盒胭脂，就快顶上我一个月的月例了，这下子，不说去大厨房加菜了，就是连院门都不要出了。”
张妈妈还保持着躬身的姿式，口里却略微带着厉色说道：“恕老奴无礼，女人明天，太心急了些。”
寥落就跪坐在她劈面，听她语带哽咽，前面更是拿锦帕沾了沾眼，赶快斟了茶给她。
“不过一个贱皮子，她也配。”
“女人的心机老奴省的，这几日，老奴再找机遇去敲打一下青衣，定不会让女人的心机白搭的。”
“如果家里还好好的，女人何必年纪悄悄就落下这一身的伤病。”
说完，又勉强地笑道：“这动静如果成了真，我们可就不但是拖迟月例这么简朴的事了。”
慢悠悠地说道：“实在，我们都晓得，柳夫人想掌中匮，不过就是看中这王府中的油水罢了。毕竟，娘家还摆在那儿呢，哎，她不过也是个薄命人。罢了，罢了，摆布也轮不到我们做主，殿下的心机也不是我们能测度的，顺其天然吧！”
绿竹也不避讳，只是声音更低了一些地说道：“传闻，殿下成心让柳夫人掌中匮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停了一下，颊边的笑容异化着苦涩之意，又道：“我当时，真是感觉没有活头了。”
绿竹这才又昂首看过来，眼中又规复了一片腐败，端得一副娇弱的面孔。
寥落笑容浅淡，端起茶碗轻抿了口茶水，只是悄悄叹了口气，不再说话，约莫是唇边暴露的苦笑过分惹眼，就见绿竹那标致的凤眼转了转。
绿竹连连点头，然后眸光闪了闪，说道：“确是好东西，那家铺子我也是晓得的，光那一盒胭脂，就得很多钱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