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,殿下的膝盖完整粉碎了,小腿的胫骨也断了好几处,鄙人纵使手眼通天,也只能如此了。总好过瘫痪在床,将军常日多叮咛殿下重视疗养,寒冬时节重视保暖,这伤只能靠养。”
“殿下莫非就向来没想过阿谁位置吗?”寥落缓声问道。
但他晓得寥落有句话说得对,君临天下,是替母申冤最好最有效的捷径。
李承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,眸子幽深似古井,她也深深地看着他,清澈见底的眼睛里充满着要求不解与幽怨,另有李承昊来不及看清的庞大情感。
说着,寥落提裙当场跪下来,抬头望着他,黑亮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,“奴婢鄙人,还请殿下看一看当今的朝廷,奴婢虽不懂朝政,但也晓得陛下龙体不佳多年,大权尽落外戚之手。殿下这才看到了一个户部侍郎,那边面有多少蛀虫正在腐蚀大越的根底,莫非殿下就忍心看着陛下辛苦创下的安平乱世,被一点点的吞食掉?
太子阴狠,文王伪善,剩下一个生性朴重的岳王殿下,却也被逼得在夹缝中求保存。如果殿下再置身事外,那这天下的百姓,就真的没有盼头了。”
寥落微微一笑,“殿下放心,不管殿下将来的身份如何窜改,奴婢跟殿下商定的自在之身,也一向不会变。”
“别将你的贪慕加在本王身上,母妃的仇怨,本王自会讨返来。”
李承昊看向她的视野是冷酷的,却自带一股寒气,寥落目光清澈不避不闪,又往前走了两步。
说道:“如果殿下没有事情想问,那奴婢,倒是有话想跟殿下说,殿下可否行个便利。”
寥落只觉心脏就像被人一把抓住,揪痛得短长,却不知如何减缓,乃至于她的脸都如白绢普通惨白透明。
取下独一的那盏灯,李承昊进了清闲居,这广大的书阁是向来不准生火的,每到寒冬腊月,这里都格外的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