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转头,就被扼住了喉咙,李承昊收紧了手指渐渐将女子提到面前,借着殿外明朗的月光才看清,面前这张脸用倾倒众生来描述也不为过。
“我看你不过十七八岁,就算你三岁入宫,那卢嬷嬷也已不在了,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,从实招来。”
殿门外稀有支羽林军围拢来,李承昊和这女子相对而立,都悄悄地望着相互,等待殿外的人散去。
“这是卢嬷嬷留给奴婢的。”
“母妃,孩儿来看您了!”李承昊喃喃低语,“您放心,终有一日,孩儿定会堂堂正正的进殿。”
他重重的喘着气,在台阶上坐下来,幽黑的眸子里寒光褪去,变得有点伤感又非常记念。他抚摩着脏乱不堪的大理石台阶,触手的冰冷也没能袒护掉他的轻柔。
李承昊闷哼一声,右手捂住了左胸,内心的绞痛让他禁不住弯下了腰,只要此时现在,有着战王之称的他,才会这般脆弱。
李承昊默念了一遍,就在他筹办再掐上女子的脖子时,这女子一个闪身后腿一步,对着他就跪了下来。
李承昊降落冷冽的声音幽幽响起,与此同时手指也在一点一点的收紧。女仔细白的手指徒劳地攀着他倔强的手,嘴大大张着,像靠近灭尽的鱼。
他仿佛还能瞥见温婉斑斓的宫装女子,牵着小小的孩童在这台阶上盘跚学步,她的笑暖和得仿佛能将寒冰熔化。
李承昊厉声问道,涓滴没管女子正捂着嘴压抑的咳嗽着,他踢了踢她,见她还不答复,一手将她拎了起来。
黑暗中,她脚下正有一簇还未燃过的冥纸,小小的火光将明未明,还不如殿外的月光来得敞亮。
但是据他所知,在母妃出过后,倚梅殿的宫人都散的散死的死,别说贴身之人了,就连个守门的小寺人都没留下来。
李承昊渐渐走在被野草埋葬的台阶上,越往上走脚步越是沉重。
“呃……”
俄然呈现的淡淡炊火味,打断了李承昊的思路。他神采一凛,立即悄悄跃上屋顶,核阅了半天,才发明这荒凉冷僻的倚梅殿里,有着一簇小小的,不易发觉的火光,就如同鬼火普通。
他看着那女子站在台阶上等孩子返来,有风拂动她素雅的宫装裙裾,倾国倾城的脸,袅袅身姿,竟比那画上的仙子还要斑斓几分。
李承昊直直地看着她,他那古潭普通幽深的眸子,收回凌厉的光,他想从那双清透的黑瞳里找出马脚,可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,竟是不躲不闪,任是没有半点不当。
女子喘了口气,又低低咳了两声,这才沙哑地说了一句。
益州的蒲月已入初夏,此时的夜晚恰是月朗星稀的时候,雪亮的月光倾斜而下,照得宫墙表里一地霜白。
寥落说到这里,昂首看向李承昊,“本日是柔妃娘娘的生祭,奴婢每年都会来此祭拜,三年前……也曾在这里见过殿下一面,只不过那次殿下在殿外没有发觉罢了。”
这张脸,让李承昊有了一瞬的恍神,但很快又规复了腐败,他的视野如刀似箭,冷冷的没有半分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