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观鱼心中一动,现在还真不是抽泣的时候,他擦掉眼泪,强忍着心中的哀痛,完整哀痛的人,真正的泪水来自内心,眼睛只不过是一个出口。
“猖獗!”小队长的无礼和桀骜不驯引来赵江山的怒喝,他跨步上前,伸手将小队长胸前的衣甲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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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收敛阵亡弟兄们的遗骸,要完完整整,一根头也不能少,不然的话,军法措置。”李观鱼大声喝道。孟长安吃紧承诺,领命而去。
“在东门一千蛮兵被搏斗,传闻另有甚么蛮兵第一懦夫也被杀了,他们当然忍不了。如此大张旗鼓,定是来者不善,看这架式,是要攻城了。”那名小队长望眼城外,耸肩说道,而后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观鱼,等他做出反应。
听这语气,仿佛战死的东门同僚和他们没有任何干系。
杀人盈野兮吾且不悔,流血飘橹兮生灵涂炭
“他们都是站着生,没有过这死的。给老子记着了,男人汉,就要挺直腰板!”
经此一场拼杀,三营的兵士,六七百的人马,幸存下来的,只要四百人不到。
李观鱼鼻孔一酸,大声道:“孟长安,孟长安。”
李观鱼点了点头,正在此时,一名前哨放出的探子从顿时跌下来,拖着身子近前,“李将军,诸位大人,蛮兵在城门口,我们还要守城!”
“甚么我们你们的,你他娘的结巴了。”瘦子对这一伙人没有好神采。
存亡无惧兮慨而慷,逢彼旧人兮吾心伤!
四人抬起将士的尸身,高高举过甚顶,缓缓前行,在残阳下,一行残兵跟在他们身后,渐渐挪动着。一堆堆的黄土,袒护了一个个年青的躯体。
李观鱼一抬头,将那美酒饮尽,啪的一声将坛子往地上一摔,清脆的响声传出老远。
天不仁兮生离乱,地不仁兮起烽火
“都他娘的给我站起家!”李观鱼咬咬牙,大声呼喊道。
蛮兵来势汹汹,到现在却成为一盘散沙,成为被人搏斗的绵羊。
李观鱼向赵江山摆了摆手,表示他这个时候不要打动。
众将士见李将军双目含泪,也忍不住面现悲凄,本日这一仗之惨烈,让他们一夜之间,由新人变成了老兵。
三营残兵听闻李将军的呼喊,当即全都挣扎着立了起来。
听他对城外的仇敌环境比较体味,如数家珍,李观鱼高低打量他几眼。
世人唱,如百鬼哭泣,慷慨悲壮,呜哭泣咽。
李观鱼从于江山手里接过酒坛,高高举过甚顶,“兄弟们,走好!”他牙齿一咬,鼻头却一酸,顿时跪倒在地,像个孩子般的大哭起来。
本来他们觉得东门后勤军会被巴山虎尽屠,只是没想到剧情有这么大反转,完整出乎料想以外,以是才惊奇罢了。
前面传来一阵悄悄的抽泣声和一阵怒骂声,李观鱼放眼望去,只见于江山浑身是血,正在低头抹着眼泪,刘土苟正在一旁痛骂着他:“哭甚么哭,男人汉只流血。真他娘的丢人,别哭了。”
敌酋被毙,联军士气正高,蛮兵斗志全无,敏捷的溃败下来,沦为三营兵士刀下的冤魂。
李观鱼手扶箭剁,探头张望了一会,侧头问道:“蛮军何时达到?”
“陈少陵留下。”
“甚么人?”有联军看到一群陌生人冲上城头,手持长枪刀剑,纷繁端着长枪围拢过来。
昨日的兄弟,本日的逝者。
于江山含泪道:“李将军,弩机营,全没了!”说完,身子一垮,趴在地上,双手紧紧抓着两把黄尘,随风扬起,大声嚎啕,泪如雨下。
劈面的人群里打的旗号并不同一,有天蛇、天狼、豹子猛虎皆有,蛮兵本来就是三城以外的十多个蛮族部落组建而成的,以是旗号上面也是各族的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