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句话的工夫看热烈的人又多了很多,顶着世人各种打量的目光,褚昭然唇角勾起,暴露一个不屑的笑容。
褚昭然这番话,说得是铿锵有力,字字珠玑,叫看热烈的世人忍不住拍案叫绝。
褚昭然哼了一声,“我乃朝廷亲封的二品县主,这些人直呼我名讳,诽谤我名誉,以下犯上。遵循我朝律法,我有权压送他们见官。陈举人熟读律法,不会不晓得吧?”
这不到河水众多时节,堤坝又怎会俄然坍塌呢?
那模样,虽没有半分粉黛装潢,却仿佛神仙妃子。美人在前,世人再没了指责攻讦,恨不得本身代替那陈举人娶了才子。
车帘掀起,车上坐着一清秀男人,男人恰是汝宁县主的未婚夫——举人陈麟。
“这第一美人不假,可也是都城第一怕死鬼,美则美矣,毫无新意!”
“我有所谓两不原则不假,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父母生养我一场不易,我珍惜性命何错之有?祁国公府以书香传家,家中仆人皆通文墨。陈举人只在长辈见证下与我见过几面,未曾目睹我习字作文。仅凭未见我文章,就妄断我不通文墨难以安身吧?至于你所谓第三点……”
陈麟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褚昭然那张美艳的脸,可他还是节制不住地心跳漏了半分。如果不是为了攀上更高的枝,他还真舍不得退亲。
“先说怯懦怕事,你那大名鼎鼎的两不原则,满都城的人都晓得了!都城贵女喜好诗会,常常以文会友,而你长年躲在府里,只知吃吃喝喝,未见你作出半篇诗文。你敢说本身不是不通文墨吗?至于脾气……作为你未婚夫婿,我莫非还不体味吗?”
“说得好!”
见状,陈麟大喊道:“褚昭然你要做甚么?以权压人吗?你信不信我去有司衙门那边告你去!”
“这男女婚事,讲究你情我愿。这两情相悦喜结连理是嘉话。可,好聚好散也是嘉话。就拿昭平公主和辅国大将军来讲……”
现在陈麟正抬眼看着国公府门前那块金字牌匾——祁国公府,先帝御笔亲书的四个字。
褚昭然用心拖长调子,冲陈麟冷冷一笑。
在场的看客,任谁都没想到,被人当众退婚的褚昭然不但没有惭愧到躲在府里不敢见人,反而大刀阔斧地治起罪来。如许彪悍的女子,还是都城传说的第一怕死鬼吗?
就闻声身后萧氏高呼:“返来!你一个孩子怎好独个儿面对这类事!”
几十个字,短短几句话,却像是一道惊雷劈在褚昭然身上。
他伸脱手,一一细数起来。
说罢,褚昭然转头快步朝外走去。
褚昭然款款走了出来,目光一扫,立即锁定了肇事的仆人前面那辆平顶独驾小车。
陈麟站在原地,看着公府的仆人把人扭送走,双手化掌为拳,以此安稳本身的心态。他倒是低估了褚昭然,一个向来沉默寡言之人,竟能如此巧舌善辩,倒叫她占了上风!
可他刚提起个话头,就被褚昭然厉声呵住。
“如何讲?如何讲?”
褚昭然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马车和侍从,悄悄抬手,对身后的仆性命令道,“把他们拿下!”
昔日看着那块匾额无穷神驰的陈麟,此时则满脸不屑与讽刺。本日事成,这败落公府他再不放在眼里。
手拿棍棒绳索的仆人鱼贯而出,没给那些扯着嗓子大喊的侍从一点反应的机遇,干脆利落地将他们绑了起来。
想当初她加班猝死,再一睁眼,变成婴孩来到这异世,安安稳稳活到现在,两辈子加起来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。
一个借退亲打压人的渣男,她分分钟清算了!
祁国公府大门前,此时十几个仆人打扮的男人正放开嗓子齐声喊道:“褚家大娘,脾气乖张,不通文墨,怯懦怕事,非贤妻之选。本日江南陈家三郎特来退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