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昭然接过,没有再理睬对方。将手中的刀还给一向在中间提心吊胆的金吾卫,对着几人深深一福,“本日多谢诸位。”
褚昭然见状大喝道:“我国公府还没倒呢!祖父还是一代帝师!有我等先人存世一日便不准任何人诽谤歪曲他白叟家!本日之事你们大可向贤人禀告,有何惩罚我一并承担。”
陈麟两股战战,结结巴巴回道。“听、听明白了。”
为首的锦衣卫站在公府门前,又反复了一遍:“传贤人丁谕:工部侍郎褚湛疏于职守,致河南道堤坝坍塌,弃万千百姓性命于不顾,马上压送回京问罪,祁国公府当场圈禁。”
没人禁止,褚昭然握着刀的手微微向前,刀锋所抵之处呈现一道血痕。
但想到为了泼天的繁华繁华,他又恶胆丛生:“要甚么证据?褚湛的事情摆在那边,子效父,老国公……”
“公爷!”
褚泽神采还是丢脸,但还是勉强对褚昭然扯出一个笑容,伸手在她肩膀上悄悄拍拍,“没事的,别怕。”
几人哪敢真受她的礼,都侧身躲过。
只是一向和她在一处的母亲呢?
刚走到跟前,马车俄然被人催促着奔驰而去。陈麟满腹谗言伴着风又回到了肚子里……
几个金吾卫就要走上前,试图从褚昭然手里夺回佩刀。
看热烈的世人主动让出一条道来,十几个金吾卫,列成两队朝他们走来,中间是早上祁国公出门乘坐的马车。
统统产生在电光火石间,场面顿时乱了起来。
说着,她从袖中取出当日订婚两家互换的玉佩,抛给对方。
谁料褚昭然早有预感,转手拔出就近金吾卫的佩刀,刀尖直接抵在陈麟脖颈上。
看着好像鹌鹑的陈麟,褚昭然厉色道:“忘恩负义的东西,与你有婚约才是辱了我祁国公府的门楣!”
最后,她在褚泽身上停了下来,下一秒,她自台阶而下,缓慢地跑到褚泽身边。
发急好似黑云普通将她覆盖起来,刹时脸上赤色全无,她惊骇又茫然地看向四周——神采严厉的金吾卫,面露欣喜的陈麟,乃至是看戏的吃瓜大众……
本来想直呼褚昭然姓名的陈麟改口道:“县主,县主,小人言辞不当,还请饶命啊。”
褚昭然没有贰言,两人昂首挺胸不见半分落魄之意,泰然自如地回了府。
听到母亲醒过来,褚昭然几近跳出来的心才又回到本来的位置,她尽力平复了心境,转头看向伯父。
怒意在褚昭然脸上并没显得狰狞,反倒是多了些摄魂夺魄的冷傲,之前是如何崇高的神仙妃子、现下便如狠辣的夺命妖姬,非论哪个她,都美得不成方物。
见状,他缩了缩脖子,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将玉佩递了畴昔。
“报歉?”陈麟像是听到甚么笑话似的,哼了一声,讽刺道:“你们国公府需求甚么报歉?先前我想着给国公府留些脸面,随便找个来由把婚事退了就好。可现在褚湛竟做出这等卑劣之事,我也没甚么好替你等讳饰的了!你们国公府大要家世狷介,一副王谢望族之态。背后里沽名钓誉、欺世盗名。我江南陈氏耻于与此家属为伍。”
闻言,褚昭然将刀稍稍离陈麟的脖子远了几分,“东西拿来就滚!”
眼下,退婚甚么的都放一边吧,回府筹议接下来的对策才是要紧事。
唯有祁国公褚泽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,任由褚昭然施为。
“我父亲一事,伯父可晓得更多细节?”
祁国公褚泽适时出声,“闹够了就回吧!”
两队金吾卫一队在大门前站定,另一队朝后巷走去……
“陈举人!说话要讲证据!”褚泽黑着脸,锋利的双眸中带着摄人的寒意。
褚昭然顺着声音看去,就见国公夫人魏氏走了过来,看模样一向等待在此,除了她前院空空荡荡再无其别人,仆人们应是都被她撵回屋子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