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姨娘好。”我对她仅点点头,调子平和而冷淡尽是客气的酬酢。“不知姨娘贵步临贱地所谓何事呢?”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径安闲主位坐下。
“这好人啊就得好人磨。”云卷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,眉眼里都是痛快,“真真儿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!”
我仓猝清算情感,笑道,“不过是想起前几日安语过来时讲的一个笑话儿,让岳大哥见笑了。”
云舒替我紧了紧氅衣上的系带,回声道,“谁说不是呢!四爷十三爷带着侍卫们呢,断不会让主子爷们刻苦的。”说话间,马车摇摇摆晃的朝着大安闲驶去。
云舒看了眼云卷,微微蹙眉担忧道,“郭姨娘可气的不轻呢!如果归去再添油加醋几句,只怕会获咎布政使大人。”忽又说道,“郭姨娘前几日托人给京里八爷府上的远方堂姐送了很多东西。”
“范府如何与你何干?”既已撕破脸皮,郭姨娘也懒得再装出亲热的模样,笼着袖子仰首道,“你能在西安城安身少了岳钟琪?若不是你勾引他,他能压服四蜜斯决计将我家铺子租你,你能…”
云卷顿时红了脸,不依道,“我还不是焦急么!”
“玉娘你来西安城也有着几年了吧?”郭姨娘好似没听出我的讽刺之意般的说道,“东美一表人才,时不时光临大安闲,玉娘你天然与他熟悉,他的品德就连我们四蜜斯也连连奖饰呢!”
郭姨娘估摸着私底下刺探过我的身份,只是胤禛一项行事谨慎,怎能够让戋戋一个姨娘刺探出来?最多,郭姨娘获得的信儿不过是我已嫁人,但孤身一人在西安城,怕是被夫家休弃,又耐不住孤单勾搭岳钟琪。再算上范文龙上回的事儿,她盘算着看笑话的心机,亟不成待的来找大安闲的不痛快。既然别人想让我不痛快,我还能让她过得熨帖?
胤禛回京不久,阿玛额娘的信便到了,紧接着又收到落落和姐姐的信,信中思念难以言表。我每一封信都捧在手内心认当真真的读,逐字逐句的去驰念他们。一封信看完,立即取笔研磨,只盼着我的复书能早日到他们手中,奉告他们我统统安好。而胤禛,不出七日便会寄给我一封信,而我早已没了当日在探倚翠中的那份冲动与等候,反而连拆也不拆,原封收了起来。看了又如何?不过是增加摧心的驰念罢了。
我安然的迎上他的目光,点头道,“是…我有喜了…”
郭姨娘神采顿时涌上一阵难堪,决计提起范文龙来摸索我的话,不想我这般不疼不痒的顾摆布而言他。“我这年纪大了,天还没亮便睡不平稳,想着没事儿深思着来瞧瞧,没曾想玉娘你竟不在呢。”言罢目光炯炯的含着三分笑意望着我。
“云舒,让顾之言去请颐安堂莫大夫来,如有人问起只说夙起吹了风受了凉。”
长乐门到大安闲的路程不远,统共不到一盏茶的时候。等我们回大安闲,日头不过方才亮堂起来,雪愈发的大了,北风裹挟着雪电影,吹到脸上跟刀子似得!邻近的店铺伴计们正三三两两围着火炉子取暖,街上冷冷僻清只要我们这一量马车,‘得得’的马蹄声显得街道更加的寥寂。马车月朔停稳,云卷和小丫头云意立时跑了出来,两人鼻子面庞都是冻得红红的。
我望着他微微一笑,“岳大哥。”
“你!你…!!!”郭姨娘被我呛得气急,站起家来指着我,一时又想不出辩驳的话来。一旁的小丫头忙扶着她的手臂,小小的脸儿瞧着楚楚不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