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那男人便端过她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,然后在把空荡荡的药碗放到了她的手上。
顾青菀指着他高挺的鼻子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哭甚么……再哭你可就真的只能在地府见到我了。”
当时的楚慕昭微微一笑:“我本来是决意放他做个闲散王爷的,何如――”
平话先生说得神乎其神,仿佛把顾青菀描述成了无所不能的九天玄女,吃瓜大众听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叫一声好。
楚慕昭嚼了那一把瓜子仁,给顾青菀倒了杯茶,嘴角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。
不过三日便悉数投降,楚慕昭自此布下的网终究收束。
独一。
楚慕昭在她掌心印上一吻,目光虔诚而和顺:“顾青菀,再嫁我一次可好?”
楚慕昭“哎呦”一声叫喊,顾青菀立即绷紧了身材,却别扭着没有转过甚来。
临街的茶馆有平话的先生一拍夺目:“本日来讲说我们这位闻名的皇后千里走单骑,只为给当今圣上送西南虎符。话说那日……”
顾青菀,你这平生过得真失利啊。
楚慕昭半撑起家体,一手捂着破了个洞的左胸,有些惨白的脸上带了几分浅含笑意。
命不该绝,百姓之福,那日为他治伤的太医摇摆着脑袋感慨道。
“话说你不会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吧?西南封地倒帝京少说也有四五日路程,你如何能三日就到了呢?”
顾青菀咬咬牙,快步走畴昔端起那晚乌黑的药汤往楚慕昭面前一递:“最后问你一次,你喝不喝?”
顾青菀悄悄点头:“好。”
“楚墨言,我这平生最恨人的欺瞒与叛变,你记着是我杀了你,来日鬼域路上莫要找错了人。”
低低的抽泣声响在拂晓前的树林里,像极了一首哀歌,久久回旋。
没有你的余生对我来讲何尝不是痛磨难当呢。
顾青菀抽了抽唇角,终究忍不住转头:“谁行刺你了,要不是你让我用嘴喂……”
楚慕昭挑起一抹笑,将顾青菀扔在他身上的那方丝帕摩挲了又摩挲,懒洋洋地说道:“这要忒苦,为夫喝不风俗也属普通。如果待会吐了怕是没甚么药效,我这心口的伤怕是又要严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