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江南,乃至全大郑,郭记那也是排的上号的,普通人啊,惹不起。
看来姑苏这儿当铺是赢利的买卖,柜里的伴计一个个都板着脸,眯缝着眼睛,瞥见此中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的貂裘,一脸的不乐意。
边说边朝外走,走路有风,还得忍着痒装不痒,也是没谁了。
“低潮金饰不当,您甭那我们开涮,郭记可不是你能玩儿得起的。”伴计嫌弃地瞪了武贤一眼。
淡淡一笑,武贤也充公回口琴,瞅了瞅中间儿看过来的人们,那眼神都像看神经病似的,武贤没在乎,笑道:“你别走了眼,爷们这口琴,换一个地儿没个三两万的,我连眼皮都不抬。”
很简朴的一句话,却让兰雀儿内心微微颤了一颤,看武贤的目光也渐突变了点儿味道,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恍忽,就又假装怕怕的模样,缩在了武贤身后。
本来还想多找两家比比价,现在看来是没戏了。
糟糕,武贤这一说,给兰雀儿提了个醒,又哭上了。
内里儿亮晶晶一层金属皮儿,不晓得是咋弄那么薄的,这得如何打制的,可得费点儿工夫,里边儿包着的东西,甚么质料的还真没见过,上面两排小孔也不晓得是干吗滴。
“好吧好吧,你别哭,我带你一块儿出去好了吧?”武贤说。
一阵惊奇声,从当铺里弥散开来,这甚么东西,那么小一点儿就能当三两万?冥钱吧?
“成,我就跟这儿等着,你们掌柜的来了,我跟他谈,到时候别怪我嘴下不包涵。”武贤还赖上了。
幸亏武贤明天没筹办跟他们这儿混闹,走到台阶上跟高凳上一坐,里边儿那伴计看这位还跟着个小丫头来的,觉着应当是个阔主儿,脸上稍稍暴露了一丝笑意。
武贤俄然觉着后背又开端发痒,皱起了眉头,大难临头,还得忍着痒,内心这个难受。
“虫蛀鼠咬,破衣烂衫一件!”这伴计一喊,那小丫头都该哭出来了,看来是没当出个好价儿来。
柜前两级台阶,上面儿一溜六个大高凳,说是高,但坐上去也没人柜里的伴计高,这要的就是你来当东西,进门先低头,利当铺店主。
伴计没见过这东西,觉得武贤是来寻高兴的,敲了敲柜面儿,眯缝着眼睛说道:“瞅瞅柜上标着那,三不当,您要玩儿,换一家儿吧,我们郭记不收这物件儿!”
“你如何啦?”武贤无法。
兰雀儿看着武贤那作死的模样,差点儿没把下巴笑掉,幸亏她够禁止。
再看中间儿当东西的主儿们,这时候看武贤的眼神,就仿佛看怪物一样了,这话说出去,别说人当铺伴计不信,你就是郭记的店主来了,他也不会信啊!
“我们掌柜的跟里边儿给店主报账呢,没空,你没事儿边儿歇会儿,别碍着我们做买卖。”伴计挺不客气,店大欺客啊,老郭家这财产这么大,伴计的脾气也跟着大。
这还了得,给人抓痒还带撸袖子的,这是要抓痒啊,还是要挠人啊?
神袍戏衣不当,旗罗伞扇不当,低潮金饰不当,这三不当一来防的是拿寿衣、敛衣来典当,而来是制止那些噜苏物件儿来开涮。
不过伴计倒是挺敬业,他这刚入了高档学徒,保不齐还真能够看走了眼,因而拈起了口琴,细心看了下。
看着武贤狼狈的身影,兰雀儿秀眉微蹙,眼中寒光一闪而逝,俄然抽泣起来,武贤听到了身上一麻。
伴计眉头一皱,这为不像是来当东西的,倒像是找茬儿来的。
“走吧!”武贤无语到脑袋都扎地上去了,兰雀儿却欢畅地差点儿跳起来,但是笑容一闪即逝,换上了一副迷惑又惊奇的神采,跟着武贤出去了。
真是服了,一个敢到伏月楼找事情的女孩儿,竟然说她会怕,真是荒天下之大谬,但是兰雀儿偶然中点中了武贤的死穴,武贤是最怕女人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