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白适时开口:“皇上忘了,前阵子太后寿诞,各国使臣都进京献礼,想来是边关和城防怕损毁贺礼,查验上宽松了很多。”
蔡添喜被问得懵了一下,循着他的视野看了畴昔,却恰都雅见景春提着热水出去,他神采刹时也变了:“他如何来这里了?!”
殷稷淡淡开口,语气非常安静,朝臣的心机却有些乱了,这两次凶恶的刺杀都和外族有干系,可外族又是因为太后寿诞才进的城,明知路上伤害,太后从未调遣人手来援助,还三番五次催皇上回京……
蔡添喜刚才还被他的俄然变脸唬了一跳,一听是因为这几件事,哭笑不得地松了口气:“皇上息怒,主子是等谢女人睡下才过来的,那边让景春守着呢……”
殷稷不但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松,神情反而更丢脸,他目光看向营帐门口,咬牙切齿道:“那他是谁?”
“我等在刺客身上发明了和上批刺客一模一样的纹身,他们也是外族人。”
廖扶伤上前,摸索着查抄老安王的骨头,刚碰到肋骨,老安王就是一声惨叫:“不可,别碰,别……”
方才一向游刃不足的人,神采刹时变了,殷稷腾的站了起来,给他摁着伤口的钟白猝不及防,被他甩得踉跄了两步,惊奇道:“皇上?”
朕还想问呢!
殷稷淡淡打断了他的话,目光一转看向廖扶伤,神采暖和,语气却非常果断:“莫要误了明日解缆的时候。”
秦适有些踌躇,殷稷说的话不无事理,老安王是长辈,又是奉太后旨意来的,殷稷理应谦逊三分;可天子的安危关乎大周社稷,眼下内忧内乱,皇上是绝对不能出事的。
踌躇半晌,秦适还是开了口:“皇上,回宫之事请您容后再议。”
“太后仁爱慈和,想必是不忍皇上带伤赶路的。”
殷稷拧眉,似是非常不解:“如何这么多外族人?我大周都城,与属国并无买卖来往,他们如何进的城?”
殷稷气不打一处来,可现在却底子不敢华侈时候,固然明天早晨这一出是他自导自演的,可这毕竟是林子里,说不准会出点甚么事,如果当时候刚好谢蕴身边没人……
钟白扯下桌布用力压紧伤口,可伤口很深,仍旧有鲜血不断排泄来,看得朝臣心惊肉跳。
世人一时无言以对,蔡添喜乞助地看向秦适:“垂白叟,您快劝劝。”
他轻咳一声:“传旨,命兵部职方司三天内将刺客缉拿,若力有未逮,就移交腐败司吧。”
他俄然一愣,侧头看了畴昔,语气里带着点惊奇不定:“蔡添喜?”
蔡添喜赶紧应了一声,拉着太医凑了过来:“快给皇上看看伤口,流了这么多血,还非要先顾及旁人……这可真是,禁军是干甚么吃的?竟然让皇上受伤……”
“皇上,可要再调一批禁军来保护?”钟白不无担忧道,“眼下在营地,禁军和护林卫重重保护,对方还敢冲出去,如果明天一上路,步队绵长,首尾难顾,只怕他们会更放肆。”
老安王本来就因为疼痛而惨白的神采刹时更糟糕了起来:“皇上,不是,老臣真的是……”
殷稷恍然:“本来如此,朕比来真是忙胡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