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稷不为所动,目工夫冷的扫了过来:“你在教朕做事?”
当初就不该留下谢家人的命,朕就该让你在这世上,除了朕,再没有任何人值得惦记!
萧宝宝不依不饶:“我不归去,我一走你就会放了谢蕴的,你明天必须当着我的面措置了她。”
但是他一开口,声音却古怪的安静:“朕当然不会放过她。”
沉光趁机开口:“按宫规,这些逃奴是要杀头的。”
她眼底狠厉一闪而过,怀揣着满心等候,大手一挥狠狠扯下了那人的兜帽。
蔡添喜也没想到谢蕴这么想不开,声音里尽是唏嘘,又忍不住替她找补:“昭阳殿那边来人传话,说是谢蕴女人被堵在宫门口了……也许这中间有甚么曲解。”
沉光却慌了,她操心机运营这么一出,可不是为了让殷稷把人带走的,犯了这么大的罪,天子不该直接杀了她吗?
蔡添喜叹了一声,他如何说也和谢蕴同事三年,总有几分情分在,看她走到这番地步,老是不忍的,可也只要这几分怜悯罢了了。
殷稷一声轻笑:“现在晓得怕了?晚了,此次朕就好好教教你,甚么叫悔不当初。”
沉光心下狠狠一沉,紧紧抓住了萧宝宝的手:“主子,不能就这么让她走,这么好的机遇不能糟蹋。”
蔡添喜内心一凛,赶紧回声,一边仓促追逐殷稷,一边言简意赅的叮咛小寺人,让他们从速去各宫门传话,该封闭的处所都封闭起来。
他考虑着小声开口:“这天都黑了,说不定是看错了人。”
就连当初被谢家退亲又遭受灭口的时候,他也只是哀思,可现在狰狞的恨意仿佛要凝成本色一样,活像头凶兽。
可既然话都传到乾元宫来了,必定是有掌控的。
殷稷却又没走,目光仍旧沉甸甸地压在她肩头:“你如何会晓得明天有人逃宫?”
她说着就要去扯那人的大氅,手腕却被殷稷一把抓住,他声色俱厉:“闹够了没有?!”
殷稷眼睛渐渐眯了起来:“她犯了错,朕天然会依宫规措置,只是……谁奉告你她是谢蕴的?”
对上萧宝宝那人都不肯吃一点亏,何况是她?
“归去吧。”
对方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,死死垂着头不肯抬起来,这幅躲闪的姿势,一看就晓得内心有鬼。
她不欢畅的撅起嘴,殷稷刀子似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搜索,却没瞧出扯谎的陈迹来,末端只能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