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扫了谢蕴一眼,眼底闪过暗光,脸上却溢满唏嘘:“年纪大了就轻易回想旧事,哀家方才正与她提及齐王,如果齐王当年没有胡涂,说不得谢蕴现在就是皇后了。”
她叹了口气,随即像是反应过来殷稷很忌讳这件事一样,赶紧捂住了嘴:“看看哀家,真是年纪越大越不顶用,皇上莫怪。”
“太后还在?朕觉得太后劳累,已然回宫了。”
可她不能问,只能垂下眼睛当何为么都没闻声。
谢蕴心悦诚服般低下头:“太后说的是,奴婢受教了。”
谢蕴却迟迟迈不开脚步,她明晓得殷稷现在并不想见她,明晓得现在两人无话可说,可就是舍不得走。
“皇上……会立后吗?”
她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沉着应对的一天。
可她毕竟是没了再问的底气,只能回身往外走,方才和太后比武时还感觉这含章殿的院子过于空旷,可现在要走了,才发觉到这条路实在很短,没走两步就到了门口。
她方才只是想辩驳谢蕴言不由衷,却一时不察竟像是在指责世人虚假。
风口老是比旁处要凉一些,谢蕴不自发瑟缩了一下,盯着那高高的门槛看了好几眼才抬脚渐渐跨过。
“当日哀家给过你机遇,动脱手指罢了就能让天子病弱而亡,你恰好不肯。”
谢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她很清楚殷稷对这件事有多么在乎,在宫里的这些年,齐王的确就是殷稷内心提都不能不提的忌讳,常常提及都会引得他勃然大怒。
只是……如果殷稷真的有了立后的设法,她便连留在宫里远远的陪着他的来由都没了。
“顾摆布而言他,”太后嘲笑一声,“你莫不是觉得哀家会被你这类伎俩蒙骗?哀家不信你当真不在乎。”
“谢蕴,竟敢如此算计哀家。”
谢蕴侧开一步屈膝,借着起家的工夫看了畴昔,对方不知是没有发觉还是不想见她,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扫过来。
她点头啧了一声:“旁人卿卿我我,你却囚禁幽微殿,本日若不是哀家召见,你怕是连门都出不来吧。”
“好好的从龙之功就这么没了,还完整获咎了哀家,先前又以身犯险,以本身为饵诱哀家入宫来为他做说客,可换来的是甚么呢?”
谢蕴也晓得和本身没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