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稷由着她半蹲着,等看完了手里那一页书才漫不经心开口:“过来。”
公然是来找茬的。
厥后她被迫悔婚的时候,将那东西连同统统承载着他们过往回想的物件都还给了他。
他明显是已经下了早朝,着一身玄黑绣金线的常服,帝王的严肃少了些,却更加锋利冷酷。
话音不等落下,殷稷已经回身走了,头都没回一下。
小丫头缩着脖子不敢昂首:“是正殿那边在找东西,奴婢就被喊畴昔帮手了。”
她回神后赶紧施礼:“奴婢过分懒惰,请皇上惩罚。”
谢蕴摇了点头:“不必了,我还得去拜见新妃们。”
“姑姑……”
“谁准你直视朕?”
她一怔,忍不住抬眼看了畴昔。
她头皮发麻:“皇上,封妃旨意发下后,各府都是派了教养嬷嬷畴昔的,主子们蕙质兰心,该当不必……”
萧氏有着从龙之功,这位悦妃娘娘身为萧氏之女,职位天然也水涨船高。
殷稷蓦地开口,手也自她额间抽走,神采冷酷里带着烦躁。
她笑嘻嘻爬起来:“姑姑用饭了没有?奴婢这就去御膳房领饭菜。”
她不敢担搁,赶紧起家迎了出去,但没走两步,就瞧见一鲜艳明丽,打扮繁复富丽的宫妃,正带着乌压压的宫人,气势汹汹的朝她走过来。
谢蕴不敢游移,垂着头渐渐走到他身边,额间却被贴了一只热烫的大手。
宫婢固然卑贱,可她毕竟是天子身边贴身服侍的人,代表的是殷稷的颜面,见太后尚且不必跪,何况宫妃?
沉光一时被噎住,撸着袖子就要上前脱手,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。
她无可何如,只能叹了口气承诺下来: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谢蕴内心一跳,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找过来,定然不是善茬。
这事理大家都懂,按理说悦妃不该在这上面挑理。
谢蕴寂静下去,那东西有多奇怪,她比谁都清楚,因为那是殷稷特地做好了送给她的定情信物。
“慌甚么?这是皇上的寝宫,悦妃再如何放肆,也不会在这里肇事。”
“皇上?”
秀秀懦懦应了一声,可看神采仍旧是惊惧的。
谢蕴愣住:“你说找甚么?”
但五年前不晓得产生了甚么,他俄然就被先皇认了归去,以后更是在萧氏支撑下登上了帝位。
她收敛了统统情感,见秀秀还跪在地上,抬了抬手:“起来吧,我又不是主子,今后不必跪我。”
谢蕴皱起眉头:“做甚么去了?凌晨为何没喊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