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慢悠悠到门口的时候，殷稷正在看万民书，萧敕声泪俱下，说得非常动情：“皇上，民意不成违啊，百姓温饱不敷尚且爱惜别人安危，皇上身为一国之主，怎可疏忽？恳请您大开城门，挽救万民。”
“臣也不晓得，刚才正在外头守着门呢，萧敕和窦蔺俄然就来了，手里拿着个盒子，说是万民书……皇上，这东西是这么轻易就能拿到的吗？”
窦蔺慢悠悠开口，见殷稷看了过来，嘴角微微一挑，暴露个笃定的笑容来，“臣也是怕，担搁久了，会有损圣名。”
殷稷应了一声，放轻行动自谢蕴身后站了起来：“时候不早了，让他们服侍你用早膳。”
但是殷稷不明白，灾黎入城对百姓而言毫无好处，何至于如此同心合力？
“哼，我哪有阿谁工夫，不听话宰了就是。”
殷稷摇了点头，现在说甚么都没用：“让他们出去吧，你马上出宫去查探，看看萧窦两家都做了甚么。”
皇位公然是最养人的。
“这万民书上每个名字都是百姓亲手所写，皇上如果不信，可差人去核实。”
服侍用膳的宫人正筹算开口，谢蕴便轻咳一声，寻声扭了下头：“极好，你可吃了？”
谢蕴欲言又止，有句非常刺耳的话，她不晓得该不该奉告殷稷。
他抖动手伸出了一根手指：“一两银子，一两银子就能换百姓在这上头写个名字！”
他本能地低下了头，眼底却出现了贪婪和寒光。
殷稷有些没听清楚，或许是从未想过会有这类事情产生，怔了怔才抬眼看过来：“你说甚么？”
能够说这万民书一旦呈到御前，就容不得他做别的挑选了。
他不自发走快了几分：“早膳可还合胃口？”
钟白仓促进了出去，远远瞥见萧窦二人，神采刷的就冷了下去：“皇上传召。”
说得如此理直气壮，仿佛是这份万民书来处当真非常开阔。
殷稷脸一沉，虽没言语，目光却冷冷地落在了窦蔺身上，直看得对方低下了头，他才再次开口：“下去。”
以是他不焦急，由着萧敕去打前阵就是。
“你说，萧窦两家用了甚么体例，才勾引这么多人写下名字。”
他疾步出了门，外头钟白满脸涨红，胸膛正狠恶地起伏，仿佛被甚么事情狠狠气到了。
可即便如此，这也是万民书，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百姓，这厚厚一本，是难以接受的民意。
他叮嘱了一句才抬脚出了门，细碎的说话声隔着门板再次传出去。
“百姓当真如此但愿灾黎入城？”
他本想再拖一拖时候，等他暗中布好局，就能兵不血刃地措置了这两家，可现在这条路走不通了。
“不过是威胁利诱。”
此次语气过分清楚，容不得听错，殷稷不自发抓紧了谢蕴的手。
“皇上去看看吧，也许是查到了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