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蕴哄孩子似的抚摩着他的后心:“殷稷,民智野蛮未及,辩是非懂事理者甚少,故而多是随波逐流,这并非你做的不好。”
钟白一哽,憋得胸腔几乎炸开,却又硬生生忍了下去:“皇上,您真是……现在如何办啊?固然我们晓得这万民书是费钱买的,但是外头的人不晓得啊,您如果不承诺,他们只会说您罔顾民意,草菅性命,圣名坏了,这不就如他们愿了吗?”
殷稷靠在椅子上沉默下去,钟白说的他都晓得,可他更在乎的倒是另一件事,钟白出了趟宫就查出了万民书的来源,是不是太简朴了?
“我开端还觉得是甚么威胁利诱的手腕,本来就是一两银子……不对,这也算是利诱,可就一两银子啊!”
“嘘。”
谢蕴微微一笑,抬手推了殷稷一把,“事情宜早不宜迟,你早些去安排吧。”
钟白再次抱了抱拳,回身走了。
殷稷应了一声,踢了鞋子爬上了软榻,将谢蕴拢进怀里抱着:“我先前安插了很多棋子,萧窦两家理应都有腐败司的人,但此次万民书的事我却没获得涓滴动静,怕是他们也有所发觉,暗中清理了。”
殷稷抬脚靠近了一些,见谢蕴似是要坐起来,他便伸手扶了一把,可下一瞬便被人抱进了怀里。
“如此说来,灾黎入城,倒是个好机遇。”
“倒也有几分意义……你来。”
他狠狠掐了掐眉心,抖擞起了精力,既然灾黎入城势在必行,那他本来的运营就不能用了,他要走一步险棋。
“必不负皇上所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