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还绕去撷芳殿看了看小公主。
谢蕴透过窗户看着殷曌小小的身影，喉间干涩。
殷稷没能说出话来，他实在是没脸开口，只好将脸颊埋在谢蕴颈侧，他这么多年没民气疼，谢蕴都补给他了。
思路回笼，谢蕴戳戳殷稷心口：“我当时候真是想咬死你，可又想着你也受了委曲，总得心疼心疼你。”
“我们不说这些。”
这天以后，谢蕴没再去前朝，朝臣另有些欢畅，觉得皇后终究肯老诚恳实呆在后宫了，却不想连天子上朝的时候都越来越少了，并且脾气更加不定。
阿蕴故意为天下谋福的时候，他们到处掣肘，现在她没这个精力了，他们又要请她出面了。
他低语一声，在她颈侧蹭来蹭去，谢蕴手掌抬了抬，似是要来摸他的头，可不等碰到，就又落了下去。
十几年的了解，可光阴就那么被蹉跎了。
太医频繁来往乾元宫，汤药一碗碗地端出去，明晓得没用处，可谢蕴还是都喝了，然后一如既往地陪着殷稷高低朝，还访问了此次女试的三甲。
“好。”
阿蕴，再给我个机遇好不好，求你，别丢下我……
殷稷深吸口气，将统统情感压下，才走到了她身边。
里头谢蕴正喊了秀秀来发言，细细叮嘱她噜苏事，有前朝后宫的，有小公主的，更多的还是他的事。
他没有理睬这些人，径直回了乾元宫。
他伸手去抓谢蕴的手，可下一瞬就僵在了原地，谢蕴那只手毫有力量。
竟比几年前逆贼未除的时候还要让人害怕，乃至于每次上朝，都让人胆战心惊。
目送世人出宫，谢蕴才靠在殷稷怀里渐渐往乾元宫去，这条路不算长，但他们走了好久。
殷稷发笑：“除了曌儿也没旁人，想摸就摸。”
他猛地直起家体：“阿蕴？！”
谢蕴仍旧温声应着，如平常普通陪他用膳，陪他批阅奏折，然后一同洗漱睡下。
她不能在这时候倒下。
殷稷死死握住她的手：“以是我们要看着她长大。”
她费了很多力量才压服殷稷将动静瞒住，直到女试结束，寻觅名医的皇榜才贴满大周，可唐停却迟迟没有呈现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改戳为摸，掌心悄悄捂住他的伤口，“你还受了那么短长的伤。”
这般紧绷之下，就连一贯反对皇后入朝的臣子们也有些扛不住了，思考好久，主动上书，要求皇后还朝。
她晓得唐停不会来了，她约莫早就推测了这个成果，晓得来了也不会再有效处。
他们又要再一次分开了。
都是他的错，如果当初他更信赖她一些，更成熟有手腕一些，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。
女试能行到这一步，是因为有她这个皇后顶着牝鸡司晨的骂名拦在朝臣跟前。
谢蕴眨了眨眼睛，将眼底的水汽压了下去，悄悄应了一声好。
可这一宿殷稷却半晌都没能合眼，哪怕点了安神香都无济于事，他紧紧抓着谢蕴的手，半分都不肯松开，乃至隔几个呼吸他便会节制不住地抬手去探她的鼻息，恍然间像是回到了当年她中毒的日子里。
可折子却被殷稷撕了个粉碎。
但他做得真的不好。
“她还那么小……”
先皇留下的皇子多数已经成年搬了出去，现在撷芳殿里住着的只要先皇的遗腹子，殷稷最小的弟弟殷昊，传闻他很喜好殷曌这个小侄女，老是去寻她玩耍。
“阿蕴。”
“道阻且长，与诸君共勉。”
殷稷认识到了甚么，却不肯承认，谢蕴也没有多问。
他听不下去，开口打断，秀秀满脸惶惑，见他来仓猝退了下去，眼睛是红的。
那虫噬般的绝望铺天盖地，如同当年普通让人堵塞。
谢蕴欣喜开口，与殷稷一同钦点了状元，榜眼和探花，赐了御马游街，与男试学子报酬无有分歧，而后大周女试的运气，就系在了这群女试学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