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行清泪缓缓滑落,想到生父的枉死,素岚心如刀绞。
“小好人,怎能欺负外祖父!”秦若蕖好笑地捏了捏小丫头红扑扑的面庞,责怪道。
平凡人家哪能养得出这般女人!
秦若蕖心中对她与素岚的干系到底存疑,也不在乎她的态度,遂鄙人首的太师椅上落了座。
秦季勋笑呵呵的并不觉得然:“小萱儿这般懂事,再如何心疼也不为过。”
她从未如此悔恨本身,没有父亲的阿谁家再不是她的家,终究,在生父下葬后的次日,她抛下统统,孤身一人分开了那座让她堵塞的府邸。
不管她是甚么出身,也不管她因何会到委身秦府,只冲着这些年她对老婆的体贴珍惜,他也定会敬她护她。
小丫头还觉得外祖父如同常日那般陪她玩,咯咯咯的笑得更欢乐了。
秦若蕖不欲打搅他们,见气候甚好,想到多年未曾回到这座包含着她童年最幸运光阴的小城,心中一动,遂命人筹办车马,带着青玉往城中最热烈的东街而去。
陆修琰挑挑眉,见老泰山兴趣不减,亦跟着缓缓在棋盘前坐了下来。
只是秦若蕖本身也想不到,她会在几今后便碰到了青玉口中的那位与素岚长相甚为类似的夫人。
事到现在,棋天然是没法再下了,陆修琰拍了拍衣袍,含笑望向在外祖父怀中笑得正欢的女儿,点头表示附和:“岳父大人说的极是。”
人间上果然有如此类似之人!若非春秋不对,她都几乎思疑面前这位锦衣华服的女子是素岚。
他的女儿天然该千娇百宠地长大。
秦若蕖扫了一眼,还将来得及开口说话,忽见柜台后的帘子被人掀起,下一刻,一名年约三十来岁,身着蓝衣的女子便走了出来,朝她恭敬地行了礼,道:“这位夫人,我家老夫人有请!”
小郡主扑闪扑闪乌溜溜的大眼睛,忽地咯咯笑了起来,小手一抓,竟是一把抓住他的髯毛。小丫头力量虽小,可手舞足蹈起来也让秦季勋疼得呲牙裂嘴。
秦若蕖思忖半晌,亦想不出个以是然来。对素岚她可谓知之甚少,自有影象以来,她便一向陪在本身的身边,特别是娘亲过世后,她更是视她如母,至于她本籍那边,家里另有些甚么人,为何会到了秦府,她一无所知。出于尊敬,她更不成能着人暗里刺探。
“那岚姨便是见了她才这般失魂落魄的?”
“老身要为夫人身边的素岚赎身。”
出身官宦之家的大师闺秀,本一心高嫁,哪想到最后竟嫁给了商户人家。士农工商,哪怕夫君腰藏万贯,可到底不过末流,让心高气傲的她怎会甘心。所幸夫君一向和顺待她,又一贯作低伏小,娇宠如珠如宝,或多或少消去她心中的不平。
“岚姨?”她喊了几声不见对方反应,只得猜疑上前,轻拉了拉她的袖口。
“老身夫家确是姓唐,这位夫人请坐。”那唐老夫人朝她点了点头。
笑容便是这般毫无前兆地漾上她的脸庞。
一起上,她也没有问素岚关于那唐老夫人之事,只任她一人悄悄地坐着。
“滚蛋!”秦若蕖还想再说,忽听身后传来素岚的痛斥,她当下便怔住了,循声转头一看,便见素岚用力推开了守在门外的两名身材高壮的仆妇,大步走了出去。
赎身?秦若蕖双眉蹙得更紧了,却只是轻抚着腕上的玉镯,并不接对方的话。
秦若蕖顿时来了兴趣:“像到何种程度?”
“王妃,她便是那位与岚姨长相颇似的老夫人身边服侍之人。”青玉定睛打量了那女子半晌,这才凑到秦若蕖身边抬高声音回道。
秦季勋倒是浑不在乎,哈哈一笑,将怀中的小丫头举高,狠狠地在她的面庞上亲了一记,朗声道:“小萱儿也要学下棋么?外祖父教你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