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六岁、锦衣华服的师叔,年逾四旬、宝相寂静的师侄,这搭配如何看如何怪。
“小世子,殿下不在屋里,奴婢瞧着他往东门方向去了。”屋外有侍女听到响声,赶紧出去禀道。
曹氏怔怔地望着他,少顷,噙笑道:“好。”
“小师叔您的叔伯辈,那岂不是觉远的师叔祖。”觉弘远师一本端庄地回道。
“回殿下,是钱夫人娘家嫂子。钱夫人说二公子轻浮了她的女儿,要、要钱夫人给她一个交代。”
陆淮鑫瞪了他一会也终究泄气了。
“啊!我想起来了,母亲,我另有首要之事要办,先告别了!”话音刚落,也不待曹氏反应,几个箭步,刹时便消逝在曹氏面前。
小女人一听便急了,迈着小短腿‘噔噔噔’地走到他的身边,扯着他的衣角笨拙地安抚道:“不哭不哭。”
觉弘远师并不知世人所想,又上前几步向陆修琰施礼:“施主有礼。”
“你爹爹在跟你开打趣呢!萱儿乖,不能叫鑫鑫,只能叫哥哥……”
陆淮鑫顿时一乐,清咳一声,一本端庄地又道:“你爹娘是你的长辈,他们是不是有甚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让给你?”
“是皇伯父教的。”小女人诚恳地答复。
“郡王爷你来得恰好,你可要为我们母女作主啊!府上二公子轻浮了我女儿,却硬要倒打一靶……”
“你今后谨慎些便是。”他随便朝着对方挥了挥手,就要分开。
“我没有!”
郡王殿下翘着二郎腿躺在湘妃榻上,没脸没皮地朝正尽力用小勺子挖着半边西瓜的小世子懒洋洋隧道:“我说小叔叔,为人长辈总要有些长辈的模样,可不能独食啊,从速喂侄儿我一口。”
郡王殿下一个踉跄,‘扑通’一下便跌倒在地。
女儿是个憨丫头,被他忽悠着叫他一声哥哥。可儿子倒是个鬼灵精,总爱追在他的身后清脆清脆地唤‘鑫鑫’。再加上另有一个唯恐天下稳定的陆修琰……因这辈分称呼,府内已经闹了很多笑话,偶尔连帝后也拿来逗趣几句。
“母切身子刚好,怎的在风口处坐着。”他上前朝曹氏行了礼,体贴肠道
“不要把口水弄到人家脸上啦!”
小家伙皱着小眉头盯了手上的瓜肉半晌,一狠心,依依不舍地送到他的嘴边,别过脸去道:“哪,给你吃!”
陆淮鑫干笑几声,趁着他没留意,扔下一句‘母亲有事寻我,我先归去了’便缓慢地溜之大吉了。
看来皇兄表情不错啊,都会拿小辈来逗趣取乐了。
这个弟弟自来便是个软弱怕小的性子,这辈子怕也难改了。罢了罢了,谁让他是本身的兄弟呢,今后多照顾些便是。
陆淮鑫额上青筋模糊跳动,喝止的话刚出口,便听到陆淮哲气愤的辩白。
“你真的要去告官?”进了屋,曹氏问。
“大、大哥。”忽听身后有人唤本身,转头一看,见是陆淮哲,神采顿时一沉,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隧道,“你一个大老爷们也美意义,竟被个女流之辈设想,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!”
陆淮鑫神采一僵,干笑几声,挠挠后脑勺道:“母亲,这、这也太早了些吧?我、我……”
“前几日听太子妃提早为大殿下选妃之事,我想着你比大殿下还要年长些,大殿下都要选妃了,你天然也不好掉队。来,奉告母亲,你着意甚么样的女人?母亲也好替你留意留意。”曹氏笑盈盈地转了话题。
秦若蕖还将来得及说话,一个小小的身影如同炮弹般从门外冲了出去,一把抱着陆淮鑫的腿,仰着小脸冲他欢畅地叫:“鑫鑫!”
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,陆修琰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小世子终究胜利地挖出一勺瓜肉,正想要送进嘴里,听到他这话呆了呆,一张小脸随即纠结地皱了又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