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和帝怎不明白他的意义,长长地感喟一声,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都将近娶媳妇了,怎的还像个小娃娃普通,动不动就要红眼睛。”
他至今仍记得当时懿惠皇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――“修樘,是至心还是冒充,这得靠你本身去辨别,用你的心去感受、去辩白……”
“那秦女人到底有甚么好?而吕贺两家女人又有甚么不好?你给朕细说来听听,若说得朕对劲了,朕或许便会允了你。”宣和帝靠着椅背,嘴角勾着一丝笑容。
“她仿佛没甚么好,只也没甚么不好,臣弟也说不准,只感觉她的好方才好,她的不好也方才好,都是方才好便合了臣弟的眼……”
陆修琰心中既冲动又欢乐,原觉得还要磨一段日子才气让皇兄松口的,没想到竟然本日便得了准可。
陆修琰咽下茶水,起家拍拍衣袖,施礼恭敬隧道:“回皇兄,臣弟恳请皇兄成全!”
一言既了,也不待康太妃反应,一拂袍角便迈步走了出去。
“如何?这莫非不也是你所但愿的么?就准你在修琰跟前卖好,便不准朕也当回通情达理的好人?”宣和帝戏谑般道。
康太妃对秦府的愤恨他怎会不知,皇兄敢说出赐婚如许的话,必是颠末一番艰巨争夺,这份交谊,教他怎不感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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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究激发他积存多年的怨恼的,是康太妃对养母懿惠皇后的一再诽谤。当年年纪尚幼的他便是听信了她的谗言,在好久一段时候里相称的仇恨“害”他与生母分离的懿惠皇后,这类仇恨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养母做出了很多大逆不道之事,有好几次,他乃至已经听到了皇后身边宫人忿忿不平之语。
“你自发得手腕了得,实在连母后身边的方姑姑也没有瞒畴昔,好笑你至今还沾沾自喜……”他讽刺隧道。
“我出身不高,又无朱紫搀扶,先帝见一个爱一个,后宫嫔妃又多,我若不争夺,迟早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,既如此,我为何不去谋算?”
只是说到阿谁名字,他的神情便不由自主地添了几丝和顺。
皇后无子,养子便是嫡子,有了这个嫡子的身份,将来争夺储位自是又多了几分筹马,再者,后宫当中百花齐放,宠妃来来去去,最长不过三个月,足以见得天子薄情,又怎不盼着另寻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