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王爷。”秦泽苡哑声道。他一个用力,将昏倒不醒的mm抱到怀中,冰冷彻骨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秦府中人,落到秦老夫人身上时有半晌的停顿,只很快便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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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修琰到达秦府正堂时,秦老夫人、秦伯宗佳耦、秦仲桓佳耦及秦叔楷佳耦均白着脸呆立当场,正堂中心则站着一动不动、满目仇恨的‘秦若蕖’,一把锋利的短剑掉落她脚边。
“是的,一向如此,从未曾变过。”一滴眼泪从素岚眼中滑落,她也来不及去擦,持续道,“那年蜜斯一场大病,病愈以后古迹般地健忘了那段血腥经历,只认定夫人当年是抱病不治而亡。老夫人恐怕她会再度忆起,遂在府里下了禁口令,不准任何人再暗里提及夫人。这些,公子当年仍在府中,想必记得。”
“无妨,她只是一时心境急剧起伏受不住,这才晕了过来。”陆修琰松了口气,沉声对秦泽苡道。
他抱着秦若蕖,涓滴不睬会身后各种庞大目光,大步迈过了门槛,头也不回地分开。
他神情板滞地望向身边人,迎上来的眼神,有震惊、有鄙夷、有嫌弃、有绝望、有悔恨……最后,他对上了陆修琰安静的目光。
“是我,满是我的错,是我害死了清筠,是我,是我……”秦仲桓伏在地上痛哭失声,长达十年的惭愧几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曾经要灿烂秦氏门楣的万丈大志早已被无边无边的懊悔吞噬殆尽。
“对不住,对不住,都是我的错,是我,那药是我寻来的,清筠是我害死的,我对不起姨母一家,对不起四弟,对不起……”俄然扑出来‘扑通’一下跪在她跟前的身影,将她未尽之语堵了归去,她低头一望,身子晃了晃,站立不稳地退了几步。
“那厥后呢?”秦泽苡压下心中酸涩,哑着嗓子问。
“这些年你的心疼,到底是出自对孙辈的至心珍惜,还是出于对我娘的惭愧?卫氏满门都在天上看着,你可对得起我外祖母,可对得起我娘,可对得起你的知己!”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,她曾经对秦老夫人有多感激,现在便有多悔恨。
陆修琰久久望向秦泽苡兄妹消逝的方向,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忧色。他回过身来,目光落到秦伯宗身上。
少顷,望向秦伯宗哽声道:“阿蕖曾问我可还记得她的娘亲,大哥,你可晓得,我乃至不敢向她承认,我这辈子独一爱过的女子就是她的娘亲!”
“这里的安插很像夫人生前寝居,是不是?”素岚轻柔的嗓音在他身侧响着。
“阿……蕖。”秦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朝她走去,伸手欲拉她,却被‘秦若蕖’用力一拂,躲开她的触碰。
秦季勋倚着门,绝望地望着将他视作陌生人的儿子,双唇翕动,眼中泪光闪闪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收回视野走了进门。
“厥后?”素岚惨淡一笑,“我本来也甚是光荣,光荣她不再记得那血腥的一幕幕,谁知……她并不是不记得,而是生生地将那段影象,连同她本身一起从身材里摈除出去!”
少顷以后,他暗叹一声,对这个豁出统统只为报仇的女子头疼不已。
“哥哥,哥哥,哥哥……”仿佛找到宣泄之口,她终究放声痛哭起来。
在场的秦府中人被她的眼神扫到,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。
“这里的每一件安排,小到一针一线,都有它特定的位置,谁也不能移位,便是偶尔间移了分毫,都瞒不太蜜斯的眼睛。”素岚并没有答复他,只是和顺地擦拭着案上的白底青梅花瓶,再谨慎翼翼地将它放回原位。
秦伯宗面如死灰,秦若蕖的杀出、端王侍卫的俄然到来,账册的失落,一桩接一桩,均提示着他,统统的统统都已透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