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娘委曲地瘪了瘪嘴,却也不敢再乱动。说来讲去,她还是最怕到荣寿院来,比到爹爹处更怕。
“孙女请祖母安!”异口同声的娇脆存候语刹时便响了起来。
而另一边刚从荣寿院分开的五位女人,方出了正门,秦三娘便再忍不住嗤笑道:“有的人啊,也不瞧瞧自个儿的身份,也美意义去和人家争宠?”
秦若蕖摇了点头,趿鞋下榻,很快便有丫头上前来为她清算衣装。
“噢……对了,明日一早我得陪祖母到庙里还愿。”
“平姨娘木讷诚恳,这些年本本份份从不敢违背夫人,而老爷的性子夫人怎会不知?最最是心善不过了,偶听闻平姨娘抱恙,故才顺道去瞧了瞧,转头便会返来了。夫人现在这一闹,保不定把老爷给推走了。”正屋内,四夫人身边的梁嬷嬷柔声劝着好不轻易止了行动的主子。
“阿蕖先归去了,明日一早便与祖母到庙里去。”
“嗯,你办事我自是放心。”
五位女人一字排开,站在左边首位的是年初刚订下婚事的秦二娘若珍,往右顺次是三娘若莲、五娘若芸、六娘若蓉和年方九岁的七娘若妍。
慈华寺乃城中最大的一座寺庙,香火颇盛,来往之人亦多。秦老夫人算是寺里的常客,马车甫到达,便有早在等待的小沙弥迎了上来,将秦府祖孙一行人迎了出来。
“到里头把衣裳整整,一会儿陪祖母到园子里逛逛。”
“回老夫人,是青玉。”
“都雅,我家阿蕖如何穿都都雅。”老夫人毫不鄙吝地夸奖道。
秦若蕖闻言有几分对劲又有几分害臊地抿了抿嘴。
“四夫人刚从揽芳院出来,青玉便被素岚遣了返来服侍,不到半盏茶的工夫,四蜜斯就往荣寿院来了,在花圃荷池青石道上碰到了四老爷。”见秦若蕖分开后,一向悄悄地侍立一旁的中年仆妇上前低声回道。
秦若蕖挠了挠鼻端,冲她暴露个憨憨的笑容:“明柳姐姐让我换上的,说是要穿来给祖母瞧瞧可都雅?”
明柳便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大丫头。
秦老夫人凝睇着软榻上熟睡的秦若蕖,眼神庞大又有几分苍茫,很久,她低低地叹道:“这孩子,长得愈发的像清筠了。”
站在她身侧的秦三娘闻言暗自嘲笑,鄙夷地横了她一眼,只也不敢多话。
秦二娘又羞又气,眼中泛着泪光,她深深地吸了口气,道:“向来未曾传闻长辈贡献长辈是‘奉迎’,更何况,我天然不是高贵的嫡出之女,可两位mm又何曾比我好出多少?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。”
秦府高低都晓得,四蜜斯是从不肯到别处过夜的,哪怕是最心疼她的老夫人,也没法将她留在荣寿院一个早晨。
秦老夫人无法点头,却也不对峙,回身问明柳:“本日是谁跟来服侍?”
两人对望一眼,少顷,秦若蕖嘀咕道:“东西换来换去,单是记摆放位置都能把人给记胡涂。”
夜幕低垂,秦府各处陆连续续点起了灯,灯光一闪一闪,似是要与天上的点点繁星争辉。
秦若蕖从次间出来时,先是四下望了望,而后猜疑地问:“我方才在里头明显听到二姐姐她们的声音,怎的出来却不见人?”
秦二娘心中一喜,忙道:“祖母教诲的是,只是孝敬长辈也是长辈本份,若珍不敢忘。”
“明日便穿这一身陪祖母到庙里还愿。”
周氏还是是不咸不淡地训导了几句后便让她分开了。
“晓得了,青玉会筹办好统统的。”
秦二娘与秦五娘对望一眼,均不安闲地别开了脸,要真论起来,她们与秦二娘普通无二,亦是庶出之女,独一的分歧是,她们各自的父亲均是秦门嫡子,而秦家三房老爷秦叔楷,亦即二娘生父,却非秦老夫人亲生子,而是秦老太爷一名通房丫头所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