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浣春姐姐,你来了。”
“是。”方脸的中年男人钱伯躬身应道。
说到此处,脸上竟是闪现出梦幻般的美好笑容。
素卿痛得哀嚎不止:“夫人,不,蜜斯、蜜斯饶命,蜜斯饶命啊!”
青玉望了那女子一眼,认出是四夫人周氏的贴身侍女浣春,暗自嘀咕了几句后便发力跟了上去。
“奴婢也是受人蒙骗,奴婢深受夫人大恩,毫不敢做出暗害主子之事,蜜斯明察!何况,这都是吕洪那伪君子一人所为,奴婢发明不当以后本想找他问个清楚,想不到乱兵忽至,府中顿时堕入血海,奴婢九死平生逃了出去,本想向吕洪讨个说法,却没推测那伪君子竟然想杀人灭口!”说到此处,素卿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阿谁骗了本身身心的男人碎尸万段。
“怪只怪你不知廉耻,竟然敢勾引四老爷,便只这一条,夫人也毫不会饶得了你!”
“我说我说,我说……”剧痛让她再也接受不住,又哪还敢嘴硬。
浣春打了个寒噤,脸上赤色‘唰’的褪了下去,又慌又怕地指着她:“你、你……”
浣春闻毕眼神微闪,却仍倔强隧道:“你的意义是说夫人冤枉你不成?若你不是用心勾引,老爷又怎会到你屋里来?若你不是用了些狐媚子手腕,老爷又怎会为了你向夫人讨情?也不照照镜子,四老爷神仙般品德,又怎会瞧得上你!”最后一句,添了较着的不屑。
“……蕖蜜斯。”见她止了脚步,青玉游移半晌,低低地唤。
伴着她的惨叫声落下的,另有四下飞溅的鲜血……
“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?”一向悄悄地站立中间的青玉俄然插口问道。
“秦若蕖”闻言,用力一扯,将她扯离身边,重重地摔向一边,眼神阴厉地盯着她:“说!”
‘秦若蕖’双眉蹙得更紧。
“欲加上罪,何患无词。罢了罢了,留此残命,不过是累人累已……”略顿了顿,似是自言自语般又道,“何况,曾得过他的至心垂怜,浣平便是死,也无憾了。”
“不关你的事?若果然半点也不关你的事,为何你要诈死叛逃,为何千方百计遁藏我的人?”
“秦若蕖”深深地吸了口气,尽力平复心中思路,很久,哑声道:“归去吧!”
“我如何晓得?”平姨娘轻笑,“我与姐姐一同长大,吃住一处,姐姐的心机何曾瞒得过我?”
“浣平自认是个痴顽之人,但跟在夫人身边多年,或多或少清楚她的手腕。”平姨娘微浅笑着坐直了身子,抬手重柔地顺着长发道。
一面说的同时,一面顺着对方的视野望畴昔,却见暗中当中,一个身影飞掠而过,刹时便消逝在面前。
“平姨娘?我是洗墨,奉四老爷之命给您送药来了。平姨娘,平……”话音嘎但是止,洗墨惊骇地盯着床上无知无觉的平姨娘,身子抖啊抖,半晌,强压下惧意上前去,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……而后,吓得连滚带爬般出了门,飞也似的逃掉了。
“那药只、只会拖、迟延夫人病愈时候,并、并不会对、对夫人安康造、形成侵害,只、只待城中大夫束手无策之时,他、他便可借、借此机遇上门自荐为、为夫人诊治,到、到时夫人病愈,自、天然……”
郦阳之乱、秦府血案,另有兄长的毕生惭愧……
“那好,你说我来画,看可否将他的模样画下来。”
“记得,他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记得!”
惨叫声四起,不过眨眼间,熟谙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血泊当中。红,入目尽是素净的红,无边无边……
暗淡阴凉的屋内,神采惨白如纸的女子歪着床上,目光落到排闼而上的绿衣女子身上,竟缓缓勾起一抹如同摆脱般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