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,阖宫都漫着大丧的感受,梅蕊将小寺人放走了,有些茫然地立在那边,不晓得该往那里去,昨儿夜里怀珠同她说的话就这么应验了,她当时确切是没放在心上,但就这么产生了,却模糊生出些兔死狐悲的感受。
她松开手来捏了捏怀珠的脸,让她放宽解,怀珠还是有些不乐意:“陆护军如何就这么不讲事理,将你差事给卸了,那你今后给调到哪儿当值啊?”
梅蕊只得又折身去关窗,指尖方才碰到暗漆的窗棂时就感觉非常酷寒,窗棱外开出了白花,霜雪皑皑,覆住了满城的喧闹。
这位陆护军与先帝的干系在讹传中很有些分歧平常,梅蕊笑着应了声是,便跟着去了,夜路难行,特别是在雪夜,因担忧滑到,梅蕊走得格外细心,但这群北衙军却似是很急的模样,在前面替她提着灯,对她道:“姑姑走快一些吧,免得教护军大人久等。”
这是长安城今岁夏季的第一场雪。
梅蕊摇点头:“不晓得,当时只说是不再领女学士的差了,我估摸着是护军他随口的一句话,也没入档,过些光阴啊我再回文学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