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来了,他看她这拍马屁的工夫才是大兴一等一的呢。
竟然还真有这么个表姐?
老婆婆笑了:“本来是有亲戚住在嘉兴,那这粽子实在也不急于一时,亲戚嘛,不时走动着,哪时如果想吃,不拘让亲戚上门儿时带些就成。”
天子闲着没事做,站在灶房门口很苍茫,走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“这可不成。”昭阳点头,“那亲戚是我表姐,十来年前就嫁来嘉兴了,我们家门槛低,那家倒是高门大户,哪有出嫁女往我们小门小户跑的理?我只盼着她日子过得不错,没受人欺负就好了。”
天子听得想笑,这丫头脑筋里都装了些甚么?张口就能扯谎,还撒得那么真,叫人听不出半点水分。瞧着那老婆婆一脸感同身受的模样,天子真是想戳昭阳的脑门子。
他想起了她说过的那些故事,贵妃鸡,无锡排骨,护国菜,另有龙凤喜饼……内心有些痒痒,想晓得他们现在又在说些甚么。
她可够意义了吧,既让他参与出去,又托付这么简朴的任务给他,不脏手,不费事,天底下当真没有比她更知心的主子了――昭阳的脸上明显白白写着这层意义。
粽子蒸好后,出锅了,老婆婆往两只瓷碗里一边放了一只,端给天子与昭阳:“喏,尝尝看,刚出锅的最新奇,但可别烫着嘴了。”
没想到天子另有这么有童心的一面,昭阳扑哧一声笑出来:“我的祖宗哎,您如何系了个胡蝶结呐?这绳连络该如何紧如何来,您这么着,这粽子也忒轻易散架了吧!”
吃完一颗,意犹未尽。他搁下碗,俄然感觉这农家小院也扎眼很多。
“你们俩等等,这一锅很快就能蒸出来,你们尝尝看,带些走。”老婆婆擦擦汗,笑容浑厚热忱。
老爷爷把酱肉递给她:“这是老婆子明天赋腌渍好的,用料不费事,新奇猪肉就成。喏,城北老刘卖的猪肉就很知己,拿来烧菜做饭我都很放心。老婆子加了酱油、盐另有八角茴香,盖上盖子腌半个时候就行了。”
三角不像三角,歪七竖八捆着细麻绳,东凸一块西凹一团……
老婆婆含笑道:“公子去正厅坐坐吧,我和老头子来教女人就成。”
昭阳一侧头,就瞥见门外去而复返的天子,一身月白长袍在夜色里显得素净又敞亮。他的身后是院子里的柚子树,树影幢幢,月色交相,而他面上的神情好似也温和很多,不再是成日板着脸的帝王。
那丫头说甚么了,逗得两位白叟家哈哈大笑?
这么痒了好一会儿,天子到底是没忍住,起家又往灶房走。他在门口站定了,定睛瞧着内里的场景。
屋子小,不隔音,他坐在太师椅上就能闻声隔壁灶房里的欢声笑语。
昭阳笑容一僵:“小的,小的何曾张口就胡说八道了?句句都是肺腑之言,绝无半句虚言呐。”
话还没说完呢,那粽叶就本身散开了,糯米掉了一地,白花花的怪不幸。
那两位白叟家唏嘘地捧着金子,对着他一再伸谢。昭阳俄然说不出话来,只得跟二老道别,破天荒地安循分分跟在主子身后,来往时的路走去。
她的眼神飘忽不定,俄然瞧见天子手里那一大包粽子,忙上前道:“公子,让小的来拎粽子吧?没得累着您的龙手。”
天子俄然想起甚么,问她:“你这张口就能胡说八道的本领是跟谁学的?”
天子压根没想到,昭阳竟然是个浑然天成的自来熟。你瞧她,二话不说搬着小凳子挤在两位白叟家中间,左瞧瞧,又看看,伸手拿了两片粽叶就开端依样画葫芦。
那粽叶黏糊糊的,绳索也系得紧,用手拆粽子可要费些力量,还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