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爷啊,主子这是中了邪,跟着那女人一起疯得没了正形。如果前朝那些当官的晓得了,也不晓得另有谁能直视这坐在大殿上不苟谈笑的天子……
“如何样,现在晓得它有多贵重了?天气不早了,我们先去用膳,晚些时候再来消食。”
昭阳厚着脸皮说:“因为我害臊的模样太敬爱,我怕您昨儿夜里才刚来了一次,把持不住,这才留到明天再害臊。”
只是天子打着打着,那行动就变了味,力道越来越轻,到最后底子就只能用抚摩二字来描述了。
她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:“别忽悠我,我还是分得清故乡诗和情诗的。如何,天子当腻了,您想归隐山川间?”
第七十七章
他把她抱过来,下巴搁在她发顶:“怎见得不是情诗?”
她长这么大,全赖这张脸才顺顺利遂走到现在的。当然了,不是因为这张脸都雅,清楚是因为脸皮厚。
她洗好了脸,没有帕子,游移着走返来,脸上还淌着水珠呢。
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多了一团湿漉漉的印子,丢脸死了。
小春子和福山从速把他扶好了,诚惶诚恐的模样。
天子拉扯过她搁在腿上,朝着她的屁股不清不重地拍几下,装腔作势:“大胆宫女,竟然敢对朕大不敬!看朕如何惩罚你!”
天子把她抱到了那只铜镜前头,他先坐下来,把她抱在他腿上端坐着。
“干你个奶奶!”夏天到了,天干物燥的,德安火气大,皱眉瞪他一眼,“告饶也没用,给我起开!”
天子在笑话她:“好端端一个女人家,也不晓得讲究讲究,哪有洗了脸连水都不擦干的?”
昭阳没头没脑地朝着那铜镜一瞧,喝,这,这谁啊?她吓一大跳,镜子里的女人满脸灰扑扑的,像只刚从土堆里爬出来的小黑蛋子,丑,真丑。
昭阳迷惑:“消食?出去涣散步吗?”
天子是有这个风俗的,从勤政殿返来也还要看看折子看看书,偶尔会误了用膳的时候,须得他们这些下人多提点着。
他与她耳厮鬓摩,低声问她:“想我了没?”
“想。”她是个诚笃的好女人。
他倒是开阔荡的,理直气壮道:“谁方才在我底下嗷嗷叫喊,谁是我的好女人。”
殿内的两人还旁若无人唱着双簧呢,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她坏心眼地扑上来,揪着他的龙袍就往脸上胡乱擦一气,末端咯咯直笑:“这不是没来得及吗?”
大门外,德安和福山面无神采地对视一眼,嘴角抖啊抖,抖个不断。可不能笑,笑了就是大不敬。两人只能一个死死掐着自个儿的大腿,一个死命咬着嘴唇。
拿着她的手一碰,哟,真是活见鬼了,如何世上另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呐?昭阳缓慢地缩回击来,垂着脑袋不吭声了。
他抱着她往软塌那走,将人安排在床上就俯身而下。
花满渚,酒满瓯,
一棹东风一叶舟,
“大墨客开口是吟诗作赋的,不是咬人耳朵的。”她把耳垂抢救出来,一脸嫌弃地把手在他衣衫上蹭了蹭,“另有口水呢。”
“别,您吹的气也是热的。”她嫌弃他,把他推远了些。
德安从外头过来时,瞥见小春子和福山守在门口,目不斜视。他问:“甚么时候了,晚膳都摆好了,你俩如何不叫主子用膳呢?”
昭阳笑着又在他脸上蹭了蹭:“我不但敢在龙袍上擦脸呢,还敢拿天子当擦脸巾!”
“那是因为听的人是你,以是才会这么感觉。换做旁人,那就是肉麻话了。”他咬她珠圆玉润的白嫩耳垂,“让朕做你的大墨客,你说如何?”
刚跨进门槛呢,话还没说完,那床幔当中的人影就让他蓦地认识到这儿在上演哪一出。我的个天爷哎,他脚下一个趔趄,回身就往外头走,仓促间几乎被那门槛给绊住,踉踉跄跄地栽出了大殿,在地上直滚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