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庆元是舒嫔的父亲,任江南节度使,卖力江南一带盐务相做事件。国库一年所入十之七八来源于盐务,可江南私盐众多,对国库有不小影响,天子一心想整治私盐众多的民风,但这么多年来派了无数官员去江南,乱子倒是出了很多,可效果甚微。
昭阳一怔:“有甚么古怪?”
方淮道:“臣觉得北郡王之事目前还不敷为惧,只是,这些年来舒庆元对江南盐务把控得死死的,江南的盐政此后怕是有好长时候都理不清了,这才是当务之急。”
昭阳恨不得挖个洞把本身埋出来。
昭阳却清楚听清了澜春的话,眼巴巴地诘问道:“长公主,您刚才说的话……是甚么意义?”
昭阳很殷勤地替天子翻开食盒盖子,澜春凑过来一看,惊道:“咦,这不是那日赵侍郎……”她恍然大悟,睁大了眼睛瞧着昭阳,“这些东西是你做的呀?”
天子大病三日了,宫中流言四起,就连鬼神之说也不知从那边冒了出来。
三个月前,江南一带大小官员联名上书参了舒庆元一笔,天子这才晓得本来舒庆元就是这江南盐政出岔子的祸首祸首!他贪污纳贿,包庇私盐富商,本地百姓连盐都吃不起,个个怨声载道,民不聊生。
昭阳没见过澜春长公主,但看这年纪、打扮和她那与天子有五六分类似的面貌,宫中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人,遂恭恭敬敬存候:“奴婢昭阳拜见皇上,拜见长公主。”
尚食局上高低下女官无数,围在司膳司门口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介小小典膳,究竟有多大的脸面才叫天子亲身派人来司膳司,指名点姓要她伴驾随行?世人的眼神千变万化,庞大得很呐。
那宫女一面与太庙里的寺人讨论,一面往宫外递“家书”,打着舒嫔的灯号,外务府的人也不好拦着。
方淮道:“皇上一声令下,臣马上带人前去湘云殿调查此事相干人证物证,将那宫女菡萏带走。”
烟花三月下扬州,这都四月了,天子俄然心血来潮要下江南。
他早有狐疑,却仍在等,舒嫔毕竟是奕柔公主生母,他不但愿本身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落空亲娘,只可惜舒嫔让他绝望了。
哪晓得澜春蓦地笑起来,侧头望着天子:“二哥,本来她就是你的拯救仇人啊!若不是她那包――”
这是最面子的死法。奕柔是公主,不能有一个刺杀天子的生母,不然此后在这宫里有何脸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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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顿了顿,又道:“舒庆元在江南敛财无数,一个小小的江南节度使要那么多银子做甚么?呵,北郡王一贯就打着江南盐政的主张,恐怕他们早有联络。朕这四弟可真不是个循分守己的人,当初与朕争这江山争得头破血流,现在都十年畴昔了,他还没断念。”
她能说甚么?舔着脸笑,说天子不爱吃甜爱吃咸,吃了她的零嘴上了瘾?要真这么说了,恐怕天子第一个把她叉出去丈毙!天子的脸面可不是拿来这么损的。
天子招手,让昭阳把食盒拿畴昔,侧头对澜春解释道:“不是我跟前的,是司膳司的人。”
第九章
澜春瞧瞧她茫然的神采,再瞧瞧自家哥哥略微峻厉的眼神,扑哧一声笑出来:“没没没,我就随口那么一说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他将舒庆元压入大牢,舒家满门由重兵扼守,听候发落,没想到舒嫔受激,竟然成了刺杀他的内应。刺杀他这类事,天子内心清楚幕后真凶是谁,但宫中若无内应,那人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。
昭阳倒是不担忧,这类事情自有头上的头上的头上的姑姑们去办,她这类小小的典膳能被选中?呵,除非是她家祖坟又冒青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