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锅没了,好说,粮没了,难办。
为了进步粮食的操纵率,人们发明了二次蒸煮法,就是做熟的糊糊,稀饭先不吃,盛到碗里放凉,比及变硬了再倒进锅里,再加一碗水,再煮,如许就成了两碗了。只是多费些柴草罢了。
一群孩子们跑开了,扁担钩子和门划子便追了去。在这荒郊野地里,少不了半天的翻爬滚打。
今后,白日变黑了,黑夜变长了。
“娘,我饿啦。”七岁的九柱儿从柜底下爬出来,揉着眼睛说道。
地里的白菜歉收了,运走了,人们就到地里去捡人家丢掉的菜叶子,返来洗净剁碎,掺上玉米面,蒸菜窝窝,粘呼呼的,把独一的一点儿面粘的到处都是,可吃到嘴里的,仅是些烂菜叶子罢了。
大人们又说,用饭不能靠别人,还得靠本身。
五柱儿他娘捂着半拉嘴,嘟嘟囔囔笑个不断。占了便宜嘛,都如许。
整六合烧啊,烧,满天的浓烟,满地的黑灰,每天都像是黑夜。人们还每天的敲锣打鼓,大声的嚎叫,仿佛要驱走吃了太阳的天狗一样。
“别嚷!小点儿声。”捂着嘴的五柱儿仓猝说道。
姐姐讲着故事笑,爷爷听着故事乐,我还是听不明白。
“门划子,狗扯蛋,门划子......嗯,嗯......狗扯蛋!”一个小一点儿的孩子,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声嘶力竭地骂着门划子。可见是门划子脱手重了。
人们都把粮食交了,这下好了,不消在家里做饭了,人们便把锅也放到窝窝头里烧掉了。厥后,渐渐的渐渐的,就到了说没粮食的时候了,就开端吃稀粥,糊糊了。
有一次,爹娘出工,从食堂打饭返来,按人头分开,每人一份,吃完饭,大师都感觉,明天的饭,分量给足了,对,是阿谁当家子大嫂给打的。下次碰到了,必然还人家一个笑容。
“好可骇呀,咱家的木头烧完了都变成灰了,你晓得那大树烧完了,变成啥啦?”五柱儿四下张望了一下,趁着捂嘴的那只手还没有分开,又仓猝说道。
人们为了证明,本身家柜底下没有洞,便把那大红柜子支的高高的,把柜底下扫的干清干净,以便于那些查抄“卫生”的人,不消哈腰,一眼就能看到柜底下的后墙根。
小孩儿们没有了榛子,酸枣,野柿子。嫂子们到河边洗衣裳也没了树荫凉儿,更听不到那头顶上的蝉鸣鸟叫声。
“啥?”一个叫门划子的后生问道。
“铁!”五柱儿捂着嘴必定地说道。
但十个指头伸出来,不普通齐,那些家里有很多很多粮食的地富们,总想占便宜,不想亏损,就不肯意把好粮食交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