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爷爷病重了,我就没人管了,饥一顿,饱一顿,冷一顿,热一顿,睡觉也不脱衣服,因为半夜要给爷爷拿尿盔接尿。固然爸爸每天中午来,点着炉子给我们做点儿饭,但早晨我放学返来,火已经灭了,放在炉台上的饭已经凉了。爷爷吃不下,我好歹的也能吃饱。
“就是嘛,他笑话,就不给他吃鸡蛋。”姐姐怄了我一眼说道。
姥姥扭着小脚,噔噔噔,跑了过来一看,“呀!脚指头都黑了,血脉不通,快把那破布解开看看。”
“你就一天也不着家,这么大的风也挡不住你,快看看那娃的脚,可咋着呀!”
姐姐见我很吃力,便来帮我把鞋拽了下去,差点儿把她闪到地上,幸亏是妈妈挡住了她。
姥姥用手背贴贴我的脑门儿,“不咋,不咋,”然后对妈妈说:“扳住你儿的脚板儿,我去取马皮泡给他撒点儿。”
一每天的畴昔了,小榆树上的叶子掉的只剩下一片了,我把它悄悄地摘了下来,放在手内心失神的看着,孤零零的小叶子好不幸,我把它捧回家,夹在语文书里第四十五页,第十九课列宁的大衣那一页,想想那一页有大衣两字,就不会冻着小树叶了。
“笑话啥唻,他懂个啥。”妈妈说罢,看了我一眼。
外屋传来开门的声音,紧接着听到姥姥的抱怨声。
“妈妈,你听,姐姐叫你呢。”说罢,我隔着玻璃一指姐姐。
我舔舔嘴唇咸咸的,姐姐掉眼泪了。
妈妈一看,忙拦住姐姐,“娘!快来。”带着哭腔喊道。
实在,这跟妈妈有甚么干系,都是我本身形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