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为这个,底下的兵士们一度怨气很深,楚霁等一干小将夹在中间老是很难做人。他们跟着兵士们闹是决计不成的,真闹起来军中大乱,于公于私都没好处。可一次次替胡骁去停歇肝火也是很苦,有一次粮草完善时两方打了起来,楚霁身边的副将差点给打下半条命去。
也就是说,她并没有想跟了皇上?
苏吟微愣,当即有话想说, 但看看楚霁又咽了归去。沈玄宁不由奇特:“如何了?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苏吟和楚霁同时看向他,他愣了愣,又摆了手:“去吧……多加件衣服,入夜了,内里冷。”
他只是想摸一摸楚霁的意义。
“没怪你多嘴。”他轻哂着揭开帐帘,走进中帐间扭脸一瞧,就看苏吟又规复常日最常见的含笑了。
“也说不上不好,就是很多事上他不太重视。”楚霁说着一喟,“比方军中食宿大多时候都比较苦,将士们根基都以米糊面糊混着野菜充饥,打了败仗能杀头牛开个荤。胡将军倒是一日不见肉腥都不可,起码要来两块肉干啃着。”
沈玄宁心弦一松,不动声色地又问:“为何?”
“谁急着嫁人了!”田燕怡辩驳道,“我们就是看看,看两眼还不成么……”
苏吟咯地一笑:“不是啊。除非本身想留在宫中当嬷嬷,不然到了二十五六总要出宫的。混得好早早指个好人家嫁出去的也有,真在宫里待一辈子的没几个。”
沈玄宁听得一笑:“朕晓得,你放心。”
他压着这份欣喜,谨慎地又问了句:“那皇上呢?皇上选后妃,约莫要如何选?”
沈玄宁感觉好笑, 边腹诽边与楚霁一道落座。苏吟走到外帐门口叮咛传膳, 不一刻的工夫,宫人们就端着菜进了帐。
“没有没有。”楚霁忙噙笑点头,“只是随便问问。因为……因为我传闻胡将军的女儿要进宫。”
想选一名将领一手执掌军中大权自是假的。沈玄宁早已与汤述仁议过,来日即便仍需有大将掌权,也会尽量分离兵力,不成能全都交到一小我手里,这小我更不会是胡骁。
“哦……”楚霁点了点头,又问,“那苏女人呢?是筹算嫁人,还是留在宫里当嬷嬷。”
“你们是……都要在宫中待一辈子么?”楚霁道。
苏吟便福了福身,退出了大帐。目送着他出去后,楚霁也不由笑道:“苏女民气真细。”
“好。”苏吟眉眼弯弯地一应,加了件薄大氅便送楚霁出去了。沈玄宁欣然若失地在原地懵了会儿,心跳一阵阵的不稳。
“干甚么呢!”苏吟一喝,世人一哄而散,她也没来得及看清都有谁,只瞧准了最眼熟的阿谁,“燕怡!”
苏吟不由神采庞大,哭笑不得地看了燕怡半天:“你才十二,就急着嫁人了?”
他偶尔留人一道用膳,大臣也好、教员也罢, 老是说着说着就把用饭的事给忘了,有几次乃至一口都没动。这如果在宫里还罢了, 毕竟宫里备膳便利。可眼下在围场, 御膳房做点吃的比在宫中时费事多了、也粗陋多了, 自是正餐好好吃为上。
“哦……”苏吟嗓中不觉卡了一下,暗道是有这事儿,并且让她挡了一回。
这倒令沈玄宁有些不测:“他待将士们不好么?”
她就像是一块美玉,既温润又灵透。除此以外她另有一份并不惹人厌的傲气,这是在宫女当中未几见的。
楚霁:“皇上请说。”
主帐当中,楚霁刚道完辞职,转头见苏吟打帘出去,又收住脚向她抱了抱拳:“先告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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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止是心细,坏主张还多呢。”沈玄宁不知怎的带了点夸耀的口气,但到底没跟楚霁说她拦胡家女儿的事。